1 山洞口的「碰瓷」现场
暴雨砸在油布帐篷上的声音像无数根钢针在扎,我攥着手机的手心全是汗。屏幕上最后一条消息是中介发来的:「林小姐,林场手续已办妥,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您真不再考虑?」
考虑个屁。
我把手机揣进防水袋,踩着及膝的泥浆往林场深处走。三天前,我刚从投行辞职,带着所有积蓄盘下这片废弃林场——同事说我疯了,放着年薪百万的工作不干,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喂蚊子。可只有我知道,当领导把「过劳死」的同事抬出办公楼时,我心里那根名为「成功」的弦就断了。
手电筒光束扫过塌方的山路时,突然照到两道火红的影子。是只赤狐,体型比普通狐狸大些,正用嘴拖着另一只更小的狐狸往山洞里钻。小狐狸的后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泥水混着血在地上拖出蜿蜒的线,像条凝固的红蛇。
「别动!」我条件反射地吼出声,赤狐猛地转头,琥珀色的瞳孔在黑暗里亮得惊人。它嘴里的小家伙发出细弱的呜咽,像捏破了的气球,听得人心脏发紧。
我踩着滑溜溜的碎石靠近,登山靴在泥里打滑,差点摔进旁边的山涧。借着光才看清,小狐狸的腿被野猪夹咬得死死的,锯齿状的钢齿已经嵌进骨头里,血珠顺着齿缝往外渗,在雨里晕开淡粉色的雾。成年赤狐突然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尾巴炸成蓬松的一团——但它没扑过来,只是死死盯着我,左前爪不自然地蜷着,我这才发现那爪子少了半截,伤口还在渗血,结着暗红的痂。
雨越下越大,山洞顶的泥土簌簌往下掉,夹杂着细小的石子。我卸下背包翻出急救包,举着手电筒示意:「我帮你们,不然它会死。」包里的碘伏和纱布还是出发前闺蜜硬塞给我的,她说山里野狗多,以防万一。
赤狐盯着我看了足足半分钟,琥珀色的眼睛里像落了星子。突然,它转身用尾巴扫开洞口的碎石,露出更深的洞穴。那里铺着干燥的杉树叶,隐约能看到反光的金属片,在雨雾里闪着冷光。
是个捕兽夹仓库?还是……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出发前刷到的新闻:「华南地区出现多起珍稀动物走私案,白化赤狐单只售价超百万」。
我蹲下身解开野猪夹的机关,生锈的合页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小狐狸疼得浑身发抖,却奇怪地没咬我,只是用湿漉漉的鼻子蹭我的手背,像在撒娇。成年赤狐就蹲在三步外看着,突然窜过来用鼻子蹭我的手腕,湿热的呼吸带着松针的清香,混着点淡淡的血腥味。
「你是让我跟你进去?」我迟疑着迈步,手电筒照到洞穴深处的瞬间,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十几只赤狐挤在树叶堆里,最小的还没巴掌大,毛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像团皱巴巴的红毛线。而它们中间,躺着个穿迷彩服的男人,额头上的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糊住了半张脸。
男人的手指突然动了动,喉咙里发出模糊的气音。成年赤狐立刻冲过去,用舌头舔他的脸颊,发出焦急的呜咽。
2 直播间炸出的秘密
男人还有气,只是烧得迷迷糊糊,脸颊烫得像块烙铁。我用急救包里的酒精棉擦他额头的伤口时,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别碰那些狐狸……它们是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