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周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带着急促：“林队，陈默要跑！他刚才回了趟家，收拾了个黑色行李箱，现在正往小区门口走，我问他去哪，他说‘回老家’，还说‘赵磊要杀我，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他还透露，昨晚凌晨一点多，他在苏晓家楼下看到赵磊穿着黑色雨衣出来，手里拿着个东西，像是怀表！”
我心里一沉，赵磊果然和这事有关！“小周，你务必稳住他，别让他离开小区，我们马上回去 —— 如果他反抗，就以‘涉嫌协助调查’的名义先控制住，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我对老陈和小李说，“我们先回和平里，陈默是关键，不能让他跑了。”
往工厂外走时，小李突然指着一台废弃机床的下面：“林队，你看！” 我走过去，弯腰一看，是个空的蓝莓汽水瓶，瓶身已经变形了，标签被撕掉了一半，但能看清 “蓝莓气泡” 的字样，瓶身上有个模糊的指纹，旁边还有半枚鞋印，尺码和刚才看到的一致。“小王，把瓶子也装起来，提取指纹，和鞋印一起比对。”
回到和平里小区时，陈默正站在小区门口的公交站牌下，黑色行李箱放在脚边，手里攥着手机，像是在等车。小周站在他旁边，假装看手机，实则一直盯着他。看到我们的警车开过来，陈默的脸色瞬间白了，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手放在行李箱的拉杆上，像是想随时拖着箱子跑。
“陈默，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跟你了解一下。” 我下了车，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的行李箱上，“你说你是苏晓的表哥，可她的家人说不认识你；你说要回老家，却没带多少行李，反而带着个账本 —— 能跟我们说说吗？”
陈默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的眼睛：“我…… 我就是苏晓的远房表哥，她家人可能忘了。我回老家是因为…… 因为家里有事，账本是我自己的，跟苏晓没关系。”
“跟苏晓没关系？那苏晓写给你的五万块借条怎么解释？张诚纸条上写的‘老苏的账本在陈默那’，又是怎么回事？” 我步步紧逼。陈默的脸越来越白，他突然转身想往马路对面跑，小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别跑！配合调查！”
挣扎间，一个牛皮纸账本从陈默的卫衣口袋里掉了出来，“啪” 地摔在地上，封面上的字迹很熟悉 —— 是苏叔的字，写着 “市财政局项目收支记录 2020”。我弯腰捡起账本，指尖碰到纸张时，能感觉到里面夹着东西。翻开第一页，里面夹着张老照片，照片有些泛黄，上面是苏叔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两人都穿着财政局的制服，手里拿着账本，笑得很严肃。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 “陈建军，2020.5.12”。
陈建军？我突然想起，三年前和苏叔一起查赵磊贪污的同事，就叫陈建军，他当时是财政局的副科长，和苏叔关系很好。可没过多久，陈建军就 “意外” 从办公楼的楼梯上摔下来，当场去世了，当时说是 “下楼梯时没看清，踩空了”，和苏叔的 “心脏病” 一样，都透着不对劲。
“陈建军是你什么人？” 我盯着陈默的眼睛，他的肩膀垮了下来，再也没了之前的反抗劲，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声音带着哭腔：“是我叔叔…… 他是我亲叔叔！三年前，他和苏叔查到赵磊贪污了三百万公款，准备整理证据举报，结果赵磊先下了手，把我叔叔从楼梯上推下去，伪造成意外，还威胁我‘敢说出去，就跟你叔叔一样’！我叔叔去世后，我怕赵磊找我麻烦，就搬到了邻市，直到三个月前，我投资失败欠了高利贷，走投无路才找到苏晓，想让她帮我想想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