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服玩家技术暴涨百倍后,我这个996社畜成了游戏黑洞。
连三岁萌娃和七十老太都能在三角洲里把我当陀螺抽。
直到我觉醒唐人系统,游戏里随手摸出两颗非洲之心。
分给组队的妹子一颗,她感动得非要请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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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四十七分。
城市像个巨耗尽了电量的充电宝,瘫在浓稠的夜色里。
窗外,霓虹灯也只剩下几盏苟延残喘,在写字楼冰冷的玻璃幕墙上投下鬼魅般的残影。
空气粘稠得仿佛能拧出铅水,带着隔夜外卖和打印机硒鼓绝望气味。
我,陈默,灵魂正被钉在这片绝望的泥沼里。
电脑屏幕幽幽的蓝光,是我眼前唯一的光源,上面密密麻麻爬满了Excel表格的黑色小虫。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次眨眼都需要动用全身的力气,仿佛在对抗整个世界的重力。
键盘缝隙里,残留着中午那顿油腻腻的盒饭米粒,此刻它们和我的大脑一样,凝固、冰冷、毫无生气。
手机屏幕在桌角骤然亮起,像一道刺入黑暗的闪电。
是赵雅。
心脏毫无征兆地狂跳起来,擂鼓般撞击着肋骨,带着一丝濒死的回光返照。
我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手指因为僵硬和紧张而微微颤抖。
划开屏幕,冰冷的文字像淬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眼球:
“陈默,我们结束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未来。李哲能。他今晚来接我。钥匙我放门口地垫下了。别找我,也别再发那些廉价的长篇大论,很掉价。祝你……算了,没什么好祝的。赵雅。”
廉价。掉价。结束。
每一个词都带着赵雅那种居高临下的、像在评估一件即将丢弃的旧家具般的冷漠口吻。
李哲。
那个开跑车、手腕上戴着我一年工资都买不起一块表的富二代。
此刻,他大概正倚在他那辆流线型怪兽旁,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看着赵雅踩着细高跟,摇曳生姿地走向他,走向那个“未来”。
而我,陈默,未来就是眼前这堆爬满屏幕的数据虫子,是老板秃头上那几根在空调风里飘摇的珍贵毛发,是他拍在我桌子上唾沫横飞的“年轻人要奋斗!格局打开!”。
我死死咬住后槽牙,牙龈生疼,才把那声困兽般的嘶吼压回胸腔。
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几乎要捏碎冰冷的手机外壳。
愤怒像岩浆在血管里奔涌,灼烧着每一寸神经
但紧随其后的,是更深、更粘稠的无力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火山口,只留下刺骨的寒和一片死寂的灰烬。
我算什么?一个耗材。
一个在名为“社会”的巨大机器里,被榨干最后一点汁液就会被替换掉的、可有可无的零件。
屏幕右下角,那个熟悉的三角形图标——《三角洲行动》,曾经是我这个社畜逃离现实的唯一窄门。现在,它更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去他的格局!去他的奋斗!
我猛地抓起鼠标,带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劲,重重双击了那个三角图标。
就让虚拟世界的枪火,暂时把这操蛋的现实烧成灰吧!
意识像是沉在浑浊的泥沼底部,被无数黏腻的触手拉扯着,挣扎着想要浮上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