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进去。但好奇心像藤蔓疯长。我用直播的借口，装作不经意地将镜头从门缝扫过。房间里一片昏暗，隐约能看到一张巨大、古朴的拔步床轮廓，对着门口的，正是一面镶嵌在梳妆台上的巨大椭圆形镜子！镜框是深色木头，雕刻着繁复但有些模糊的花纹。直播镜头扫过的刹那，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刚才镜子里是不是有白影？！】
【我也看到了！一闪而过！】
【主播快看回放！】
我心里猛地一沉，赶紧把镜头移开，强作镇定：“瞎说什么？灯光反射的影子吧！大家知道，这屋子格局怪，影子多。咱们别自己吓自己。”但心脏却在胸腔里擂鼓。刚才那一瞥，镜子里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不像人影，更像是…一团模糊的雾气？
当晚，直播结束，躺在佣人间的小床上，我却毫无睡意。窗外的风声像女人呜咽，老房子各种无法解释的声响此起彼伏。地板下传来指甲刮擦的声音，楼上隐约有轻轻的踱步声，餐厅似乎有杯碟碰撞的轻响。我一遍遍查看手机上各个摄像头的实时监控画面——空旷、死寂，什么都没有。
恐惧，却实实在在将我包裹。尤其三楼那扇门后的镜子，成了所有未知的汇聚点。房东赵的话反复回响：“那镜子，旧了…” 旧了的不是镜框，而是里面的“东西”？
第三章：无声的窥视者
第二天清晨，被刺骨的寒意冻醒。窗外天色阴沉如墨。简单洗漱后，我习惯性检查昨晚的监控录像。佣人间门口对准走廊的摄像头，凌晨三点十七分。
画面里，走廊空荡。我快进的手忽然停下，倒回。
黑暗的走廊尽头，本该是绝对的静止。但在靠近三楼楼梯口那片更深的阴影里，好像有一点极其微弱的、不同于红外光晕的灰度。我将画面截图，放到最大，锐化……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那不是光晕。那是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矮小，佝偻，像是一个穿着深色长袍的老妇人，站在楼梯拐角的阴影里。她没有面目细节，只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凝视感，方向正是我所在的小卧室门口！画面太糊，无法确定，但那个姿态、那个位置…一个疯狂的念头窜入脑海：疯婆婆！她在外面站了多久？一直在看着我的门？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昨晚一夜未睡时感觉到的窥视感，此刻找到了具象化的源头。这不是恶作剧，监控文件真实存在。
白天，我强打精神，将整个一楼二楼彻底检查了一遍，连天花板缝隙都没放过，想找出那个“影子”的来源。徒劳。没有密道，没有可疑的孔洞。除了那股腐朽的气味，在靠近三楼时更加浓重。
更奇怪的是，当我再次检查佣人间的物品时，发现我带的小瓶护肤品，瓶盖似乎被极其轻微地拧开过一点点，瓶身上留下了一个粘着些微污渍的指印——属于一个非常小巧、指节扭曲的手。可我发誓，昨晚我没用。
恐惧开始滋生绝望。这宅子“吃人”的历史是真的！那个消失的“女儿”，会不会就是下一个警告？我想离开，但合同上巨额的违约金像铁钳锁住了我的喉咙。更要命的是，如果现在退出，我“大胆薇姐”的人设会彻底崩塌，事业也完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