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镇上的捕头就来了。捕头姓王，是个满脸横肉的胖子。
他听李智说了经过，又看了看阿福的尸体，没多问就指着李壮：“把他带走！”
“我没有！”李壮挣扎着，可捕头的手下已经把他按住了。
“大哥！”李强要冲过去，被秀儿拉住了。秀儿摇了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
李壮被押走时，回头看了眼秀儿，又看了眼李智。
李智躲在人群里，嘴角好像还带着笑。
他心里猛地一沉，突然明白了——是二弟！是二弟下的毒，还把这事赖在了他身上！
可他没机会说了，捕头的手下把他往镇上拉，他的喊声被风刮得七零八落：“我没有下毒！是李智！是李智！”
3 发配
李壮被关在镇上的大牢里，牢里又黑又臭，墙角堆着些发霉的稻草。
他不停地喊冤，可没人理他。
牢卒说人证物证都“确凿”——阿福是在他家死的，粥是他家的，李智还说看见他跟阿福吵架，除了他没别人。
秀儿去看过他一次，隔着牢门，她哭得眼睛红肿。
“大哥，我信你，”秀儿把一个布包从牢缝里塞进去，里面是几件干净的衣服和几个饼子，“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李壮攥着布包，喉咙发紧。他看着秀儿苍白的脸，“照顾好自己。”
李智这些天倒是“忙”得很，一会儿去官府送“证据”，一会儿在村里哭诉“大哥糊涂”，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村里人都信了他的话，见了秀儿都绕着走，背后还指指点点。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李壮看着老实，竟能干出这种事。”
“多亏了李智，不然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呢。”
秀儿听见这些话，心里像被针扎似的疼。她不相信李壮会下毒，可又找不到证据。
她去问李智，李智总是装出一副悲伤的样子：“嫂子，我知道你不信，可这是事实……大哥也是一时糊涂。”
过了半个月，官府的判决下来了——李壮“故意杀人”，判了“发配边境充军”，三日后起程。
消息传到浊流村，秀儿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时她躺在炕上，娘坐在旁边哭，李强红着眼眶站在地上。
“我要去救大哥！”秀儿挣扎着要起来，却被娘按住了。
“傻孩子，官府都判了，咋救啊？”娘哭着说，“边境那么远，听说去了的人没几个能活着回来……”
秀儿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知道边境有多苦，去年村里有个汉子被发配去了，没多久就传来消息，说他冻饿而死在雪地里。
起程那天，天还没亮。
秀儿去送李壮，给他带了件厚厚的棉袄，还有些干粮。
李壮被铁链锁着，脸色苍白，胡子拉碴的，看着老了好几岁。
“秀儿，”李壮抓住她的手，手凉得像冰，“照顾好娘，照顾好自己。”
“大哥，你等着我，”秀儿的眼泪滴在他手上，“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回来的。”
李壮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押解的官差催着走，他被拉着往前走，走几步就回头看一眼，直到秀儿的身影变成了个小黑点，再也看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