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李智摆了摆手，“阿福喝完粥了，我去趟茅房。”
他躲在茅房里待了半袋烟的功夫，出来时腿还软。
他往柴房瞅了眼，阿福还蹲在地上，好像没什么事。他心里松了口气，又有点慌——难道药是假的？
他刚要回屋，就听见柴房里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倒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跑过去一看，阿福躺在地上，脸色发青，嘴里吐着白沫，身体不停地抽搐。
“阿福！”李智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故意装出来的惊慌。
秀儿听见喊声跑过来，看见地上的阿福，脸“唰”地白了。
她扑过去把阿福抱起来，手不停地抖：“阿福！阿福你咋了？”
阿福睁着眼睛，看了看秀儿，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头一歪，不动了。
“快、快去找大夫！”秀儿的声音发颤，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李智转身就往外跑，跑了几步又停下，回头看了眼柴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他没去镇上找大夫，而是往村口跑，逢人就喊：“不好了！阿福出事了！在我家柴房里！”
村里人听见喊声都往李家跑，等李壮和李强赶回来时，院里已经围满了人。
李壮看见地上盖着草席的阿福，脑子“嗡”的一声，像被人敲了一棍子。
“咋回事？”他抓住秀儿的胳膊，手不停地抖。
秀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柴房：“我、我给阿福熬了小米粥，他喝了没多久就……就倒下了。”
“是不是粥里有问题？”有人喊了一声。
“不可能！”秀儿摇头，“我就放了小米和水，啥都没放。”
“那咋会这样？”又有人说，“别是有人下了毒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李家人身上。
李智站在人群里，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指着李壮哭：“是大哥！一定是大哥！他前几天还说阿福吃得多，是个累赘！”
“你胡说！”李强冲过去要打他，被村里人拦住了。
“我没胡说！”李智哭得更凶了，“昨天我还听见大哥跟嫂子吵架，说要把阿福赶走！他肯定是觉得阿福碍事，下了毒！”
李壮懵了，他压根没跟秀儿吵过架，二弟这是在撒谎！可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啥——他确实觉得阿福是累赘，也跟秀儿提过送他去收容所的事。
“我没有！”李壮急得脸通红，抓住李智的胳膊，“你为啥要冤枉我？”
“我没冤枉你！”李智挣开他，往地上一指，“那碗粥就是你家的，不是你是谁？”
村里人也开始窃窃私语，有人说：“李壮看着老实，说不定真能干出这事。”有人说：“毕竟是个傻子，死了也没人追究。”
秀儿站在一旁，脸色惨白。她看着李壮，又看着地上的阿福，眼泪不停地掉。
她不信李壮会下毒，可二弟说得有鼻子有眼，她心里也慌了。
“报官吧。”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