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是不是你做的？”陆沉一脚踹开门，猩红的眼睛像要吃人。
张翰正悠闲地品着茶，看到他这副模样，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陆总，火气这么大做什么？”他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说，“什么三年前？我怎么听不懂呢？”
“别他妈跟我装蒜！”陆沉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按在桌子上，“苏言的车，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哦？”张翰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原来你都知道了。我还以为，你要当一辈子被蒙在鼓里的可怜虫呢。”
他承认了！
陆沉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为什么？”他咬着牙问，“我们两家的恩怨，冲我来！为什么要动她？！”
“为什么？”张翰忽然疯狂地大笑起来，“陆沉啊陆沉，你还真是天真得可笑！”
他凑到陆沉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残忍地说：
“因为动她，比动你，更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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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动她，比动你，更容易啊。”
张翰的声音，像一条淬了毒的蛇，钻进陆沉的耳朵里，瞬间麻痹了他所有的神经。
“你把她保护得太好了，好到像个橱窗里的娃娃。她每天的行程，去的店，见的人，都固定得像一张时刻表。想在她身上动点手脚，简直比在你自己身上还容易。”
“你知道吗？我的人，只花了三天，就摸清了她所有的习惯。她喜欢在哪家咖啡店停留，喜欢走哪条人少的小路回家。而你那些所谓的顶级保镖，不过是一群只会跟在后面的废物。”
“你用你的爱，给她造了一座华丽的，却又漏洞百出的囚笼。而我，只是在囚笼上，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而已。”
张翰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陆沉的心上，将他最后的骄傲和尊严，砸得粉碎。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他。
是他那份密不透风的，令人窒息的爱，成了敌人手中，最锋利的刀。
是他亲手将她的所有弱点，都暴露在了阳光下。
是他，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变成了一个固定的，任人宰割的靶子。
“所以，陆沉，”张翰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露出了胜利者般的，残忍的微笑，“真正害死她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啊。”
是你自己。
这句话，像一道魔咒，在陆沉的脑海里，反复回响。
他松开了揪着张翰衣领的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眼中一片死灰。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他以为自己掌控着一切，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最愚蠢，最可悲的棋子。
他走出了张氏集团的大楼，外面阳光明媚，他却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他把自己关在曾经和苏言一起住过的卧室里，整整三天三夜。
不吃，不喝，不动。
他就那么坐在床边，看着墙上那张巨大的，苏言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她，笑得恬静而温婉。
可他知道，这张笑容背后，藏着多少的压抑和绝望。
他想起了她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陆沉，我不是你的宠物，我是一个人。”
“陆沉，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空间，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