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石头醒醒！有吃的了！”我声音发颤，带着哭腔，赶紧把馒头掰开一小块，塞进迷迷糊糊的小石头嘴里。
小家伙被食物的味道刺激，本能地张开嘴，含住了那块馒头，小嘴无意识地蠕动起来，慢慢吞咽。
“吃，快吃！”我又掰下一块塞进自己嘴里。粗糙的面粉颗粒摩擦着干涩的口腔，带着点微微的甜味。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滚烫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砸下来，混着馒头一起咽下去。
一个馒头，姐弟俩分着，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肚子里有了点实在东西，那抓心挠肝的饥饿感终于缓解了一点点。
【叮！成功救助濒临饿死的幼童（龚石头），获得功德值5点。】
【当前功德值：14点。】
又有提示音！我精神一振。救了小石头？得了5点功德值？做好事就能赚功德值？
我看着屏幕上的数字从10变成了14，心里一下子亮堂起来。原来是这样！行善，救人，就能赚取这神奇的“功德值”，然后换吃的、喝的、用的！这……这不就是我们的活路吗？
看着小石头吃了东西，脸上恢复了一点点血色，蜷缩在草堆里沉沉睡去，呼吸也平稳了。我抹掉脸上的泪痕，心里翻江倒海。
炮灰？命贱？去他娘的！
有了这个系统，我龚云舒，偏要在这烂泥坑里，挣出一条活路来！不仅要活，还要活得像个人样！还要把小石头好好养大！
从这天起，我像变了一个人。
以前是麻木地忍受，现在眼里有了光。我比任何时候都勤快，天不亮就爬起来，抢着干最脏最累的活儿，把大伯家的院子、猪圈、鸡舍打扫得干干净净。不是为了讨好他们，是为了……寻找机会。
行善积德的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
那天下午，我背着一大筐沉甸甸的猪草从后山下来，累得直喘粗气。经过村尾李婆婆家那歪歪扭扭的篱笆院时，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还有老人难受的呻吟。
李婆婆是个孤寡老人，儿子早年进山采药摔死了，儿媳改嫁，就剩她一个人，眼睛还不好，勉强能看见点光。平时村里人可怜她，偶尔送点吃的，但日子也艰难。
我放下背筐，扒着低矮的篱笆往里看。只见李婆婆佝偻着背，正摸索着想去够院子里晒着的那点干瘪的野菜，结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婆婆！”我赶紧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院门冲了进去，扶住她枯瘦的胳膊。
“谁……谁呀？”李婆婆的声音又干又哑，浑浊的眼睛茫然地朝我的方向“望”着。
“婆婆，是我，龚家二房的云舒。”我扶着她慢慢走到屋檐下那个破旧的木墩子上坐下，“您别动，要拿啥？我帮您。”
“咳咳……是云舒丫头啊……”李婆婆喘着气，“水……灶上……想舀口水喝……”她指了指旁边那个歪斜的、用几块石头垒起来的简易灶台。上面有个豁了口的破陶罐。
我走过去揭开盖子一看，里面只剩浅浅一个底儿浑浊的水，还飘着草屑。
“婆婆，您坐着，我去给您打点干净水来。”我拿起旁边一个同样破旧的木桶，熟门熟路地跑到村子中央那口老水井边。排队打水的人不少，看到我，有些人眼神躲闪，有些人干脆当没看见。龚家二房这俩“拖油瓶”，在村里也是被人瞧不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