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深吸一口气，用力眨了眨眼睛，把快要掉下来的眼泪逼回去。她不能慌，陈屿还在外面等着，她得撑住。
走出办公室时，陈屿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手里攥着她刚才落在工作室的围巾，看见她过来，立刻站起来，语气带着点轻松：“医生怎么说？是不是没什么事？我就说我没事，就是累着了，咱们回去吧，灯还没装完呢。”
林微看着他强装出来的笑容，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走过去，没说话，只是伸手抱住了他。陈屿的身体还带着点虚弱的凉意，他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回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怎么了？是不是医生说什么了？你别担心，我真没事。”
“我们住院。”林微的声音埋在他的胸口，带着哽咽，“医生说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没什么大事，就是得好好休息。”她不敢告诉陈屿真相，怕他垮掉——他心里装着母亲的手术费，装着重新开面馆的梦，要是知道自己得了这么重的病，肯定会放弃治疗。
陈屿迟疑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看着林微泛红的眼眶，还是点了点头：“好，听你的。不过住院费贵不贵啊？要不我们开点药回去吃吧，我觉得我真没事。”
“不贵，我有医保，能报销不少。”林微撒谎了，她的医保刚交满一年，报销比例很低，但她只能这么说，“你别操心钱的事，好好治病就行。”
办理住院手续时，林微把身上所有的现金都掏了出来，又刷了信用卡，才凑够了押金。看着缴费单上的数字，她心里沉甸甸的——这只是押金，后续的治疗费用、手术费用，还不知道要多少。她掏出手机，翻着通讯录，想找朋友借钱，可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却不知道该打给谁。她在这座城市没什么朋友，同事大多只是点头之交，老家的父母也没什么钱，不能再让他们操心。
陈屿住进病房后，护士来量了血压、心率，又挂了吊瓶。他靠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突然说：“微微，我妈那边还不知道我住院了，你别告诉她，省得她担心。”
“我知道，我没说。”林微坐在床边，帮他掖了掖被角，“我已经跟医院那边打过招呼了，阿姨那边要是有什么事，会先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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