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蜷缩在冰冷的地上，颈后的皮肤传来一阵阵灼烧般的刺痛。我伸手摸向那里，摸到那个凹凸不平的、屈辱的烙印。
在静心湾，因为一次反抗，我被绑在椅子上，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烧红的铁烙，印上了我的皮肤。
一个精美的、代表“戚”的“Q”字。
那是他们用来标记所有物的方法。
我在黑暗中昏了过去。
4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缝里透进一丝光亮。
「小姐，快喝点水吧……」林叔的声音充满了担忧，「您发烧了，背上的伤口也裂开了……」
我下意识地用手去挡，怕他看见那个烙印。
「小姐，您别怕，我帮您上点药……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林叔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被关在酒窖里整整两天。
第三天，门终于开了。刺眼的阳光让我睁不开眼，戚骁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像一尊冷酷的神。
「闻笙，」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错了吗？」
我跪在地上，爬过去，抓住他的裤脚。「戚骁，我错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求你……」我脑子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还能求他什么，「黄油」已经死了。
他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那条狗，我已经让林叔埋了，埋在你父亲最爱的那片玫瑰花园里。它不听话，就该是这个下场。你懂吗？」
我麻木地点头。
「很好。」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今晚跟我去一个地方。」
他将一套晚礼服扔在我身上，命令的语气不容置喙：「把自己收拾干净了。今晚是奥登之心的慈善晚宴，别给我丢人。」
我沉默地看着他。
在他心里，一条生命，就像一件不听话的玩具，可以随意丢弃。我们十年的感情，在他看来，又算得了什么？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他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哦？你现在还有资格提要求？」
「和我离婚。」我说，「把戚太太的位置让给乔语茉，这是我唯一还算值钱的东西了。我把它给你，你放我自由。」
5
「你说什么？」戚骁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捏着我下巴的手指猛然收紧，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我说，离婚。」我重复道，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成全你们，全了我……最后一点体面。」
「体面？闻笙，你现在跟我谈体面？」他怒极反笑，「整个滨城，谁不知道你闻笙是我戚骁的女人？你想离婚？然后呢？去找傅承言吗？你是不是觉得他从国外回来了，你就又有靠山了！」
傅承言。我高中时的同桌。一个已经很久远的名字。我不知道戚骁为何会突然提起他。
「离婚，你想都别想。」他甩开我的手，脸上满是厌恶，「我告诉你，闻笙，一件弄脏了的玩具，在玩腻之前，主人是不会扔掉的。你现在对我来说，还有观赏价值。想走？等你什么时候让我觉得索然无味了再说吧。」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在欣赏一件被他彻底踩碎的艺术品。
奥登之心的慈善晚宴，设在滨城最顶级的酒店。
我穿着那件几乎将整个后背都暴露在外的晚礼服，挽着戚骁的手臂走进宴会厅。所有的灯光，所有的目光，一瞬间全都聚集到了我们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