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乔语茉，就站在他身边。她挽着戚骁的手臂，脸上挂着胜利者温柔的微笑。她甚至还对我做了一个口型。
「活该。」
8
我像是从地狱里爬回来一样，被扔回了闻家庄园的那个地下酒窖。颈后的伤口被粗糙的纱布包裹着，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我昨晚发生的一切。
酒窖里没有灯，只有高处一个小小的气窗，透进一点点微弱的光。
我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像一只受伤的幼兽。但这一次，和以往的绝望不同，我的脑子里反复回荡着的，是傅承言那句无声的「等我」。
是一年来，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这两个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铁门上的小窗口被打开，林叔把一份简单的餐食递了进来。
「小姐，快吃点东西吧……」他声音嘶哑。
我摇摇头，一点胃口都没有。
林叔叹了口气，把餐盘放在地上。在收回手时，他的指尖却飞快地在我手心里塞了一个东西，硬硬的，很小。
我下意识地攥紧。
等他离开后，我借着那点微光，缓缓摊开手掌。那是一枚小小的U盘，上面还绑着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条。
纸条上只有四个字和一串号码：
「打这个电话。」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我看向那个小小的U盘，浑身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黑暗的酒窖里，我第一次 感觉"到一丝不属于这里的、来自外界的空气。
戚骁又来了。
他似乎对我在晚宴上的表现依旧余怒未消。他走进来，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扔到我面前。屏幕亮起，上面是「静心湾」内部的实时监控画面。
他划动屏幕，一个又一个房间，每一个房间里，都有一个像我一样的「债务人」正在被客人取乐，麻木地承受着各种羞辱。
「你看。」他蹲下来，捏住我的下巴，「这些人，是不是很可怜？」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惊恐地看着他。
他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你不是喜欢当救世主吗？你心疼他们吗？」
他打开一份文件，放到我面前。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签字。」他说，「我把整个静心湾都送给你。以后，你是那里的主人。他们的生死，荣辱，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这番话的含义。
他是在给我补偿吗？不，这不是补偿，这是更恶毒的酷刑。
他要将我，从受害者，变成施暴者。他要用那些人的命运，筑成一座新的囚笼，将我永生永世地锁在他身边。
「怎么样，闻笙？开不开心？惊不惊喜？」他欣赏着我脸上错愕又恐惧的表情，心满意足地问。
9
傅承言的车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外。
他刚从国外回来，接手家族在滨城的业务，没想到第一天就遇上了让他魂牵梦绕了五年的人，以及让她坠入地狱的那场噩梦。
车里，他的私人助理毕恭毕敬地递上一份文件。
「傅总，查到了。‘静心湾债务矫正中心’，法人是戚骁旗下一个空壳公司的。对外宣称是帮助破产人士再就业的慈善机构，但实际上……」助理的声音低了下去，「是个极高端的私人会所，会员非富即贵，里面的服务人员，都是那些走投无路的债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