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傅总。」戚骁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的女人，就不劳你费心了。」
说着，他用力将我拽到自己身前，背对着众人，亲自拿起纸巾，动作却算不上温柔，几乎是粗暴地在我背上擦拭着。
他力气很大，擦拭的动作带着惩罚的意味，布料摩挲着皮肤，很快，那件薄薄的晚礼服就被他擦得移了位。
用来遮盖的，挽在肩上的丝质披肩滑落了下来。
我感觉到背后那些看好戏的目光，瞬间凝固了。
整个宴会厅，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所有人都看到了。
在我白皙的颈后，发根的下方，那个丑陋的、狰狞的、代表着“戚”字的字母烙印，就那样赤裸裸地、屈辱地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它像一个打在牲畜身上的标记，宣告着我的归属，和我的不堪。
一片死寂中，戚骁的怒吼声，如同炸雷般在宴会厅里响起。
「闻笙！你脖子上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7
戚骁的声音里没有疑问，只有冰冷的风暴。
他像拖拽一件物品一样，将我从傅承言眼前扯开。我的脚踝撞到了一旁的香槟塔，玻璃杯哗啦啦地碎了一地，声音尖锐刺耳，像是对我此刻境地的注解。
傅承言想要上前，却被戚骁的保镖死死拦住。他只能隔着人墙，用那双充满震怒和痛苦的眼睛看着我，嘴唇开合，无声地说着什么。
我读懂了。他说：「等我。」
可我现在，连等待的力气都没有了。
戚骁没有带我回别墅，而是将我塞进了另一辆车，目的地是滨城市郊的一处私人诊所。这是他的地盘，医生护士看见他，大气都不敢出。
我被按在一张冰冷的手术台上。
「戚总……」医生战战兢兢地问，「需要……做什么？」
「给我洗掉。」戚骁盯着我颈后的烙印，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用最快的方法，现在，立刻！」
「可是戚总，这个是永久性烙印，想要快速去除，只能用激光烧灼，会留下更难看的疤痕，而且过程非常痛苦……」
「我问你方法了吗？」戚骁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器械盘，「我让你动手！」
我浑身冰冷。我终于明白，他不是因为这个烙印本身而愤怒。他是因为，他私有的、藏起来的标记，被公之于众，挑战了他身为所有者的权威。他要毁掉的不是这个烙--印，而是那个让它曝光的我。
「不……不要……」我终于发出了声音，带着哭腔哀求，「戚骁，我错了，求你，别……」
我的哀求换来的是他更深的厌恶。他亲自上前，用束缚带将我的手脚狠狠绑在手术台上，然后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闻笙，我本来只想让你学会安静。但你偏要惹事。你记住，不听话的东西，坏了，就要修。再修不好……」
他顿了顿，嘴唇几乎贴着我的耳朵。
「就只能彻底毁掉。」
刺鼻的皮肉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激光的每一次灼烧，都像有无数只烧红的蚂蚁在我神经上啃噬。我没能忍住，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透过被泪水和汗水模糊的视线，我看到戚骁就站在门外，隔着玻璃冷漠地看着。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欣赏一副由他亲手创作的，名为「痛苦」的艺术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