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地上，狼狈不堪，却飞快地点头。我怕了，我真的怕了。
乔语茉赶紧上前，体贴地将我扶起。「笙笙，快别这样。阿骁是心疼你才来看你的，只要你答应阿骁，承认那个孩子的身份，我们……马上就接你回家。」
那个孩子？陆衡死了不到两年，她哪来的孩子？
我的疑惑刚浮上脸，戚骁就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像是在下达最后的通牒。
「收拾一下，跟我走。」
我迟缓地跟在他们身后。戚骁身材高大，阴影将我完全笼罩。他和乔语茉走在一起，男才女貌，天造地设。而我，像个跟在他们身后的、可笑的影子。
走出门口时，戚骁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目光落在我一瘸一拐的右腿上。
「你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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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总，您别误会。前阵子中心安排舞蹈鉴赏课，C…闻小姐练习时不小心扭伤的。」经理立刻满脸堆笑地解释。
我咬着嘴唇，喉咙里像塞了一团烧红的炭。
是扭伤的。
在被几个喝醉的客户逼着在玻璃渣上跳舞时，被其中一个失手推下表演台，脚踝差点碎了。
戚骁的眼神在我身上刮过，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去把这身衣服换了，看着碍眼。」
他没再追问，搂着乔语茉的腰，轻声说：「我先带语茉去参加晚宴的预热派对。司机会在这里等你，然后送你……回闻家。」
回闻家。
这三个字像一把钝刀子，在我心里反复切割。
闻家早就没了。
静心湾的经理递给我一条素净的长裙，让我换上。镜子里的女人，面色惨白，眼神空洞，颧骨高高耸立，像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骷K_Skull。
司机把我送到了一座矗立在海边的别墅前——曾经的闻家庄园，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门口的密码锁，我已经没有权限打开。我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以前家里的老管家，林叔。看到我的时候，他眼眶瞬间就红了。「小姐……您，您回来了？」
「林叔……」我的声音也哽咽了。
「快进来，快进来，外面风大。您瘦了太多了……」林叔心疼地侧过身，让我进门。他蹲下身，像从前一样为我准备好拖鞋。
这里的一切，陈设都没有变。变的是，这房子的主人，现在姓戚。
墙上，我和戚骁那副巨大的结婚照还挂着。照片上的我笑得那么灿烂，而现在看来，却讽刺得像一场盛大的笑话。
我找来几个大箱子，把所有关于我和他过去的东西，婚纱照、他学生时代写给我的那些情书，统统装了进去。
夜深时，我在后院点燃了那堆废纸。火光映在我脸上，我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烧什么呢？闻家的地契，还是你那点可怜的自尊？」
乔语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怀里抱着一个襁褓。
「没用的东西。」我淡淡地回答。
「姐姐，你看看，这是我和阿骁的孩子，我们叫他安安。」她故意把那个「阿骁」说得很重，走到我面前。
我瞥了一眼那个孩子，眉眼之间，跟戚骁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恭喜。」我说。
她突然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阴狠地说：「你知道吗，闻笙？你没回来之前，他本来打算彻底把你毁掉的。你占了他身边五年，真是碍眼。像你这种被人玩烂了的破鞋，怎么还有脸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