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让江驰搬过去跟您和爸一起睡！您睡中间，这样一伸手，左边能给爸盖被子，右手能给小驰掖被角，多方便！一举两得，完美！”
江驰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公公刚从房间出来，听到这话，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只有婆婆，脑子一时没转过来，愣愣地问：“那……那你呢？”
“我？”我一脸天真，“我也还是个孩子呀！我一个人睡也怕。要不……我也搬过去？不过我肯定不能跟公公睡，男女有别。要不，我们买个上下铺？您和爸睡下铺，我和小驰睡上铺？”
“胡闹！”公公终于听不下去了，老脸涨得通红，对着婆婆就是一通吼，“你一天到晚瞎操心什么！儿子都多大了！他上大学住校那几年，你不也没去给他掖被子吗？不也活得好好的！你就不能让他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非要搅和在中间，你是不是嫌这个家太安宁了！”
公公一番话，怼得婆婆哑口无言。
她最后只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丢下一句：“不知好歹！有你们后悔的时候！赶紧给我生个孙子才是正经事！”
说完，她转身进了厨房，把橱柜门摔得“砰砰”响。
我拍了拍江驰僵硬的肩膀，朝他挤了挤眼睛：“老公，听到了吗？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为了你妈能早日抱上孙子，咱俩可得加把劲了，争取让她明年就当上奶奶。”
婆婆在厨房里，手里的锅铲“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明年？她怕是忘了，今年才刚过一半。要是明年就生，那她儿子头上的帽子，可就绿得发光了。
05
大概是正面交锋占不到便宜，婆婆开始转变策略，走起了“忆苦思甜”和“怀念前任”的路线。
她指着家里一台半旧的扫地机器人，故意放大声音说给我听：“哎，想当年小雅（江驰前女友）在的时候，多懂事啊。知道我腰不好，特地用她第一个月的工资给我买了这台扫地机器人……”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我。
我正低头玩手机，假装没听见。我的工资，一分都不会上交，更别提给她买东西了。开玩笑，我的钱还要留着给自己买最新款的解剖刀具呢。
见我没反应，她又拿起遥控器，对着那台超大屏电视比划：“这电视，也是小雅陪着我们去挑的。她说老人看电视，屏幕一定要大，才不伤眼睛……”
又瞥我一眼。
我继续装死。
她没办法，只能使出杀手锏。她撸起袖子，露出手腕上一个成色不错的玉镯子，直接凑到我面前晃了晃：“这个，是我去年生日，小雅送我的。哎，说起来，我下个礼拜就又要过生日了……”
这暗示，就差直接报身份证号让我打钱了。
我再也装不下去了，不然倒显得我这个正牌儿媳不懂事了。
我放下手机，笑嘻嘻地凑过去：“妈，您别说了，您的意思我懂！”
我当着她的面，打开手机通讯录，热情地问：“妈，您是不是想小雅了？不好意思联系她对不对？没事，您把她电话给我，我帮您打！我跟她说，您天天念叨她的好，做梦都想让她回来继续当您的儿媳妇！”
婆婆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