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张？”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干涩。
“靠！陈明！你小子终于接电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老张熟悉的大嗓门，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和一点佯装的恼怒，“还以为你被外星人抓走了呢！人间蒸发啊你？群里@你八百回都不吭声！”
这熟悉的、带着烟火气的咋呼声，像一股强劲的风，瞬间吹散了我心头的阴霾，也带来一丝愧疚的暖流。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可能正歪在工作室他那张旧沙发里，或者叼着烟在设计图前挠头的模样。
“咳……最近……有点事。” 我含糊地应着，目光追随着远处还在追蝴蝶的小宇。
“有事？什么事能让你这大忙人连回个消息的空都没有？” 老张不依不饶，随即话锋一转，语气认真了些，“说真的，兄弟，今晚有空没？我新搞到一瓶好酒，绝对够劲！还有老王、阿哲他们几个都在，就缺你了！咱们多久没聚了？天大的事也放放，出来透口气！老地方，那个烧烤摊，还记得吧？今晚八点，不见不散！敢不来，我杀你家去！” 他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连珠炮似的说完，最后那句“杀你家去”带着他特有的夸张和不容置疑。
“……好。” 我听到自己这样说，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今晚八点，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抬头望向天空。午后的阳光依旧灿烂，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点。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似乎又被那通电话撬动了几分，有光漏了进来。
傍晚，城市的霓虹次第亮起，织成一片流动的光网。我循着记忆，拐进那条熟悉的、被烟火气浸透的小巷。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露天烧烤摊。简易的折叠桌椅支在路边，头顶是巨大的遮阳棚，上面印着褪色的啤酒广告。空气中弥漫着炭火炙烤肉类油脂的浓烈焦香、孜然辣椒面的辛香，还有冰镇啤酒瓶上凝结的水珠散发出的凛冽气息。人声鼎沸，划拳声、笑骂声、酒杯碰撞声、老板吆喝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喧嚣而真实，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
“嘿！这儿呢！陈明！”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起来，用力朝我挥手，正是老张。他旁边坐着老王和阿哲，都是当年一起打拼的老友。桌上堆满了烤串、毛豆花生，几个空啤酒瓶已经歪倒在脚边。
我快步走过去，刚坐下，一瓶冰得沁出寒气的啤酒就“砰”地一声墩在我面前，带着不容分说的豪气。
“迟到三分钟，自罚三杯！规矩不能坏！” 老王笑着起哄，把杯子推到我面前。
“就是就是！还以为你又放鸽子呢！” 阿哲也跟着附和。
“少来！三杯就三杯！” 我笑着，心里的拘谨被这久违的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