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外,月光洒在庭院中,洒在两人紧握的手上,也洒在这段跨越时空的美好缘分上,未来的日子,注定充满更多的惊喜与温暖。
自赏月之夜后,林薇与李承乾的情意愈发浓厚。她在太医院传授医术时,李承乾总会悄悄站在廊下等候;她研制出新的药方,第一个品尝的也总是他。东宫上下都默认了这位医术卓绝的女子,会是未来的太子妃。可这份甜蜜,却在两个月后悄然变了味。
起因是唐太宗为李承乾指婚,女方是吏部尚书之女苏氏。苏氏生得貌美温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懂宫廷规矩,一入东宫便深得太后喜爱。起初李承乾还会主动向林薇解释,说这只是父皇的安排,他心中只有她一人。可随着朝堂上各方势力的周旋,需要他与苏家维系关系的场合越来越多,他去药房找林薇的次数,渐渐少了。
林薇第一次察觉到异常,是在她研制出预防风寒的汤药那天。她提着药罐去书房找李承乾,却看到苏氏正坐在他身旁,亲手为他研磨墨汁,两人凑在一起看着一幅画,言笑晏晏。听到脚步声,李承乾抬头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平静:“林医官今日怎么来了?”
“臣女研制了新的汤药,想请殿下试试。” 林薇将药罐递过去,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苏氏的衣袖。苏氏轻轻避开,笑意盈盈地说:“多谢林医官记挂殿下,只是方才太医刚为殿下诊过脉,说殿下身体康健,不必额外服药了。” 李承乾没有反驳,只是接过药罐放在一旁:“辛苦林医官了,你先退下吧。”
那罐汤药,最终凉在了书房的角落。林薇回到药房,看着自己绘制的经络图,心中像被针扎般难受。她安慰自己,李承乾或许只是身不由己,可接下来的事,却让她彻底心冷。
宫中举办赏花宴,林薇作为东宫医官随行。宴会上,一位公子不慎落水,众人惊慌失措。林薇立刻上前,准备用急救之法施救,却被李承乾拦住:“男女授受不亲,让侍卫来即可。” 可侍卫们不懂急救,眼看那公子气息越来越微弱,林薇不顾阻拦冲了过去,跪在地上为他做心肺复苏。
待那公子缓过气来,林薇起身时,却看到李承乾正扶着受了惊吓的苏氏,柔声安慰。苏氏看向林薇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更让林薇心寒的是,李承乾看向她的目光,竟带着责备:“林医官,注意仪态,莫要失了东宫的体面。”
宴会结束后,林薇独自走在回药房的路上。晚风卷起落叶,像极了她此刻纷乱的心绪。她想起李承乾曾说过 “往后余生,携手同行”,想起他为她承担罪责时的坚定,可如今,那些承诺都成了泡影。原来在皇权与规矩面前,所谓的情意,竟如此脆弱。
回到药房,林薇将李承乾送她的发簪取下来,轻轻放在锦盒里。她看着桌上的急救手册,突然明白,比起依附他人的爱情,她的医术、她的知识,才是在这个时代立足的根本。第二天,林薇向唐太宗递上奏折,请求离开东宫,前往民间行医。
唐太宗看着奏折,又看了看一旁沉默的李承乾,最终准了她的请求。离开东宫那天,林薇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提着简单的行囊,带着她的医术和手册,走出了这座困住她情感的宫墙。阳光洒在她身上,前方的路或许充满未知,但她知道,自己要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