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离开的第二天，东宫药房的门还虚掩着。李承乾路过时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药杵还摆在石臼旁，研磨台上残留着半捧未碾完的金银花，窗台上那盆她亲手栽种的薄荷，叶片上还沾着晨露，仿佛主人只是临时离开。
他的指尖拂过桌案，触到一本泛黄的册子，是林薇绘制的急救手册。翻开第一页，扉页上写着 “赠承乾” 三个字，字迹清秀，还带着她独有的、淡淡的草药香。往后翻，每一页都标注得细致入微，连 “心肺复苏” 的步骤都画了简单的小人图示，旁边还批注着 “溺水者施救，刻不容缓，莫拘礼法”。
李承乾的心猛地一沉，赏花宴上林薇跪在地上救人的模样，与此刻册子上的批注重叠在一起。他想起自己当时的责备，想起她眼中的失望，想起那罐凉透的汤药，想起赏月夜他亲手为她插上的发簪 —— 那枚发簪还在锦盒里，她竟没有带走。
“殿下，苏姑娘派人来问，今日是否要去她院中品新茶。” 侍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李承乾合上手册，声音沙哑：“不去。” 他走出药房，看着空荡荡的庭院，第一次觉得东宫的宫墙如此冰冷。从前林薇在这里时，总能听到她与小丫鬟说笑的声音，总能看到她抱着草药匆匆走过的身影，可现在，只剩下满院寂静。
接下来的日子，李承乾像丢了魂。他时常坐在书房里，看着那罐从未动过的汤药发呆；路过太医院时，总会下意识地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只看到太医们忙碌的背影。苏氏察觉到他的异常，几次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