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们钻进密道时,陈阿婆突然把桃木梳塞给我:“这梳子沾过玉寒的戏魂,能暂时稳住噬魂符的力量!你们快去祭台,温岚撑不了多久了!”她推了我们一把,转身挡在密道口,手里的绢帕飘起来,缠向追来的红绸,“我老了,活够了,能为玉茗班做最后一点事,值了!”

密道里的空气又冷又潮,墙壁上刻着苏玉寒的戏词,是《霸王别姬》的“自刎”选段,每句词的末尾都画着个小小的缠枝莲——显然是苏玉寒当年逃路时留下的标记。温知夏的罗盘指针越来越急,盘面“祭台”的刻度旁渗出更多黑血,显出新的提示:【噬魂符已激活,温岚魂核剩余10分钟】。

“还有50米就到祭台了!”顾野的木偶突然加速,水晶眼的光在前面引路,“木偶的诡晶感应到沈砚水的虚影在祭台周围,他布了三个‘假阵眼’,真阵眼在盘龙柱的底部!”密道尽头透出红光,我们冲出去,正好落在祭台侧面的台阶上——眼前的景象让我们浑身发冷。

祭台是用青黑的石头砌成的,上面刻满了“三魂锁”阵纹,黑血在纹路里流动,像活着的蛇。温岚被红绸绑在祭台中央的木桩上,沈砚水的三个虚影围着她,每个虚影手里都拿着根鼓槌,正一下下砸向她的胸口——每砸一下,温岚的脸色就白一分,嘴角溢出的黑血也越多,她的手腕上,还缠着谢无常的青铜鬼面戒指,戒指上的鬼面纹路正吸着她的魂。

“妈!”温知夏想冲过去,却被顾野拽住,“别冲动!沈砚水的虚影是用诡气做的,碰了会被吸魂!”顾野的木偶突然弹起,水晶眼撞向最近的一个虚影,第三缕戏魂的光带缠上虚影的胳膊,虚影发出惨叫,却很快又凝聚成形——显然是杀不死的,只能暂时压制。

我摸出魂归水的瓷瓶,倒出几滴在桃木梳上,梳齿瞬间爆发出青芒。陈阿婆的话在耳边响起:“用梳齿划开阵纹,魂归水能暂时冻住噬魂符!”我踏上祭台的台阶,引魂灯的光突然朝我扑来,红绸像潮水一样缠向我的腰,却被三缕戏魂的光带烧成灰烬。

沈砚水的主虚影转过头,半块青铜面具裂得更碎,青黑的左眼盯着我,像在看猎物:“苏清辞,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躲到密道里不敢出来呢。”他挥了挥鼓槌,另外两个虚影朝我扑来,黑爪抓向我的喉咙,“你以为有三缕戏魂就能破阵?我告诉你,噬魂符吸的就是戏魂!你把戏魂注进去,温岚会死,你也会死,到时候三缕戏魂都是首领的!”

虚影的爪子划过我的戏服,却被缠枝莲纹的光挡住,青黑的血滴在戏服上,瞬间被光净化。我举起桃木梳,梳齿对准祭台中央的阵眼,却在这时,温岚突然睁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喊:“别注戏魂!沈砚水在撒谎!噬魂符的弱点是……”话没说完,她就被主虚影的鼓槌砸中胸口,头歪向一边,没了动静。

“妈!”温知夏的哭声撕心裂肺,她突然冲向祭台,考古铲砸向主虚影的后背,“我跟你拼了!”虚影转过身,黑爪抓向温知夏的肩膀,顾野的木偶线及时缠上她的腰,把她拽了回来,可木偶的水晶眼却被虚影的黑爪划裂,第三缕戏魂的光瞬间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