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薇看着他，突然觉得很陌生。她想起自己躺在手术台上，麻药生效前的恐惧，想起醒来时的孤独，想起他在电话里的质问和犹豫，所有的委屈和失望，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陈默，我们离婚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陈默脸上的歉意僵住了，他愣了几秒，然后笑了：“晓薇，你是不是刚做完手术，脑子不清醒？跟我开玩笑呢？”
“我没开玩笑。”林晓薇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认真的，我们离婚。”
陈默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走到床边，皱着眉：“就因为我没及时来签字？林晓薇，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我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以后能过得更好，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
“理解？”林晓薇笑了，眼泪却又掉了下来，“我理解你忙，理解你要谈项目，可谁理解我？我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你在跟客户吃饭；我一个人害怕的时候，你在跟我讲道理。陈默，这个家，从来都只有我一个人在维持，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我不在乎你？我每天累死累活赚钱，不是为了这个家吗？你想要什么我没给你买？你现在跟我提离婚，你对得起我吗？”陈默的声音也提高了，语气里满是指责。
林晓薇看着他，突然觉得很累。她不想再跟他争辩，也不想再跟他解释。她闭上眼睛，声音很轻：“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离婚的事，我会找律师跟你谈。”
陈默还想说什么，可看着林晓薇苍白的脸和决绝的眼神，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摔门而去。
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林晓薇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知道，这段维持了三年的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
第三章 收拾残局的勇气
林晓薇在医院住了五天。
这五天里，陈默只来了一次，还是来送离婚需要的证件。他把证件放在床头柜上，说了句“有事联系我”，就匆匆走了，甚至没问她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婆婆倒是来了一次，一进门就开始指责她：“晓薇，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默儿现在正是事业关键期，你跟他提离婚，不是给他添乱吗？不就是没及时去医院签字吗？他也是为了这个家，你至于吗？”
林晓薇靠在床头，看着婆婆一张一合的嘴，突然觉得很无力。她不想解释，也不想争辩，只是淡淡地说：“妈，我和陈默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您就别管了。”
婆婆还想再说什么，被赶来的闺蜜苏晴打断了。苏晴把保温桶放在桌上，瞪了婆婆一眼：“阿姨，晓薇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婆婆看了看苏晴，又看了看林晓薇，最终还是哼了一声，走了。
婆婆走后，苏晴坐在床边，心疼地看着林晓薇：“你这傻丫头，怎么不跟她争辩？她凭什么这么说你？”
“争辩有用吗？”林晓薇笑了笑，笑容里满是疲惫，“她永远都觉得陈默是对的，我是错的。与其浪费口舌，不如省点力气养身体。”
苏晴叹了口气，打开保温桶，里面是她熬的小米粥：“先喝点粥吧，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