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妻子假死留给我三千万债务,我累死累活还清后肺癌晚期。
临终前她带着情夫和两个孩子出现:“都是他的种,你替别人养了十年儿子!”
我当场气绝,重生回她假死车祸当天。
这次我笑了:你的假死计划很完美,但我的跑路计划更完美。
一天内抵押房产、抛售股票、转移现金,给她留了十块钱和一张纸条:
“葬礼钱不够的话,建议骨灰撒海里,省事。”
刚登上私人飞机,就收到她崩溃短信:“钱呢?我们的钱呢!”
冰冷的消毒水气味,像无数根细针,顽固地钻进鼻腔深处,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肺叶深处撕裂般的剧痛。氧气面罩罩在脸上,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湿漉漉的、沉重的杂音,像破旧的风箱在做最后的挣扎。视野里一片模糊的惨白,天花板上的吸顶灯晕开成一片朦胧的光斑,晃得人头晕。
我,林深,曾经也算在商海沉浮里搏出过一点名堂,此刻却像一块被榨干了所有汁水的破布,瘫在这张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病床上。肺癌晚期,医生含蓄的话语里早已判了死刑,只是时间问题。也好,这具被债务、被背叛、被无休止的劳碌彻底掏空的身体,早就该休息了。意识在疼痛和缺氧的泥沼里沉沉浮浮,前世那些不堪的记忆碎片,如同淬了毒的玻璃渣,反复切割着所剩无几的神智。
三千万。
那个天文数字,曾经像一座无形的大山,轰然砸下,将他从云端直接摁进了十八层地狱的泥潭。妻子苏晚,那个他曾以为温柔娴静、会与他携手一生的女人,一场精心策划的“车祸”,一具面目全非的“焦尸”,一份伪造的死亡证明,还有一份以他名义担保、他毫不知情的三千万巨额贷款合同。她“死”得干净利落,留给他一个足以压垮任何人的烂摊子。
为了还债,他像一头被鞭子抽打的骡子,没日没夜地干。什么风口都敢闯,什么脏活累活都肯接。尊严?那是最早被典当出去的东西。他啃过冷硬的馒头,睡过冰冷的水泥地,在无数个濒临崩溃的深夜,是想着要替“亡妻”守住这个家、要抚养他们“共同”的儿子林晓的念头,硬生生撑着他从泥泞里一次次爬起来。
终于,他踩中了时代的脉搏,抓住了一个旁人不敢碰的机遇,公司奇迹般起死回生,甚至越做越大。当最后一笔债务还清的通知送达时,他瘫坐在崭新的、空旷得可怕的办公室里,没有狂喜,只有一种被彻底抽空的麻木。紧接着,就是这该死的肺癌,像潜伏已久的毒蛇,给了他致命一击。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得刺耳。
一股熟悉的、甜腻的香水味飘了进来,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几个晃动的人影。为首的女人,穿着剪裁精致的米白色羊绒大衣,妆容完美,眉眼间是掩不住的春风得意。是苏晚。她身边站着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陈浩,他曾经信任有加的财务副总监。两人手里,各牵着一个孩子。男孩约莫十岁,眉眼依稀有自己的影子,是林晓。女孩小一些,粉雕玉琢。
苏晚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审视和快意。她红唇轻启,声音带着胜利者的慵懒和刻薄:“林深,还没咽气呢?命可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