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雨夜,我在老地方买醉,手机突然弹出小蜜的消息:“那晚之后,我总在想,是不是我不够好。”我握着手机的手发抖,雨水顺着伞骨砸在地面,恍惚间仿佛看见她在雨里等我,眼神里满是期许与受伤。
我站起身,雨水打湿衬衫,心跳却突然急促,我该去找她吗?可到了她家楼下,我又踟蹰。楼道灯昏黄,我望着她家窗户的方向,手指在拨号键上按了又删。
手机屏幕的荧光在雨夜里明明灭灭,我盯着发送成功的提示,心脏跳得像是要冲破胸膛。雨水顺着伞骨不断坠落,在脚边积起小小的水洼,倒映着我局促又紧张的脸。
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又灭,灭了又亮。我数着第不知道多少只路过的猫,终于听见楼道传来脚步声。转身时,小蜜就站在廊下,长发被雨水洇湿几缕,贴在颈边,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
“上来坐吧。”她声音很轻,像是怕惊碎了什么。我跟着她进屋,玄关处她递来的拖鞋带着残留的体温,让我脚趾发僵。客厅里,她煮了姜茶,水汽氤氲中,她垂眸盯着杯沿:“你想说什么?”
我张了张嘴,那些在心底演练无数次的道歉和剖白,突然卡在喉咙。窗外雨声淅沥,我望着她眼尾淡淡的红痕,终于憋出句:“那天在江边,我没骗你,没忘干净前任,但和你相处时,我是真的动过心。”
她指尖摩挲着马克杯,杯底和桌面相碰,发出细碎声响:“动过心?那现在呢?”我喉咙发紧,想起她曾为我买猪脚饭时的笑,想起抓娃娃时她雀跃的欢呼,那些瞬间像针,一下下扎着心脏:“现在,我怕失去你,更怕对不起你。”
她突然笑了,笑声里却没温度:“老贤,你知道吗?我最难过的不是你没忘前任,是我以为自己能成为你的例外,最后却发现,我连替代都算不上。”我想伸手去握她的手,她却躲开了,杯里的姜茶晃出涟漪,晃得我眼眶发酸。
那晚,我在她家沙发坐了整夜。雨声成了背景,她在卧室里没再出来。我望着客厅墙上我们曾拍的合照(她偷偷打印贴上去的),照片里我笑得傻气,她眼睛弯成月牙,突然明白:有些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能愈合的。
之后的日子,我像着了魔般往她常去的地方跑。公司楼下的咖啡店,她爱坐的靠窗位;以前一起抓娃娃的游戏厅,我买了一堆币,却再也抓不到她想要的那只Kitty;甚至去学做猪脚饭,按照她提过的步骤,熬糖色、焖煮、收汁,可端出锅时,才发现没了她在旁吐槽“太咸”,这饭再香也没滋味。
朋友看不下去,拉我去酒吧买醉:“你说你现在折腾个什么劲?”我灌了口酒,酒液烧得食道生疼:“我想把错过的,一点点补回来。”朋友冷笑:“补得回来吗?小蜜现在看都不看你。”
我没反驳,因为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那天在酒吧门口,我撞见小蜜和新认识的男生说笑,她眼尾扬起的弧度,和当初看我时一样,可身边人不是我。我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远,像极了当初我弄丢她的模样。
深秋的一个傍晚,我在常去的书店偶遇小蜜。她抱着本诗集,发梢被风吹得乱飞,看见我时,眼神有瞬间的停滞。我喉头滚动,好不容易挤出句:“最近,还好吗?”她点点头,手指摩挲着诗集封面:“挺好的,在学写诗,想把心事写成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