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家族联姻三年,谢砚寒完美扮演着丈夫角色。

除了拒绝亲密接触,他在任何场合都与我保持距离。

一次意外看到娃娃被他用作文件镇纸,彻底点燃我的怒火。

既然他将娃娃当成杂物,我便夜夜抱着它入眠。

他不知道,只要我触摸娃娃喉咙,他就会窒息;

我抚摸娃娃脸颊,他脸颊便阵阵发烫;

我搂紧娃娃入眠,他的胸膛就会收紧难眠。

直到我突发奇想带着娃娃去参加重要晚宴,

当众将它放在腿上轻抚大腿部位,

西装革履的谢砚寒猛地站起,在众人面前失态喘息。

“你在做什么?”

看着他微红的耳尖,我温柔一笑:

“当然是测试我家娃娃啊,老公也要玩?”

午后的阳光斜射进谢家总裁办公室,明亮刺眼,空气里尘埃都照得无处遁形。

冷气开得很足,林初夏捏着那份精心准备了半个月的合作企划书,指尖微凉。

她的丈夫谢砚寒,正坐在宽大的黑檀木办公桌后。

衬衫袖口一丝不苟地卷到小臂,露出腕骨嶙峋的线条和一块低调奢华的铂金腕表,骨节分明的手拿着钢笔,专注地在一份文件上做批注,眉峰微敛,侧脸线条冷硬得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

阳光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边,却暖不了他周身疏离的气场。三年来一贯如此,像隔着无法逾越的冰河。

“这份项目书我梳理过,”林初夏的声音在过分寂静的空间里响起,平稳得像专业汇报,“前期投入可控,中期市场下沉有优势,长线回报率可观。只需要集团投资部前期过会……”

“放着吧。”谢砚寒头也没抬,声音没有任何波澜,清冷得像冰块碰撞。“我这边有更要紧的事。”钢笔尖在纸张上滑过,发出细微又持续的沙沙声。

林初夏的目光下意识地跟随着那移动的笔尖,呼吸却猛地一窒——那份所谓的“更要紧的事”下面,稳稳压着一截东西。

那截东西通体是细腻的肉粉色软硅胶,指腹不小心蹭上去能留下细微暖意的质感。再熟悉不过。

是她放在主卧大床上的那个伴睡娃娃的脚踝。

心口仿佛被钝器猛地撞了一下,闷闷的疼迅速蔓延开。

那个和她眉眼有几分相似、在她婚后无数个寂寞清醒的夜晚,唯一能抱在怀里寻求一点点体温慰藉的娃娃。

她一直以为它安静地躺在属于他们的床上——那张大得无边无际、只有她自己沉睡的床。

此刻,它像个被随手丢弃的小丑玩具,半个身子还藏在堆积如山的蓝色文件夹后面,只露出一只小巧的、没有穿袜子的脚,以一种卑微屈辱的姿势,委屈巴巴地承受着昂贵公文纸张的重量。

办公桌上的其他文件都码放整齐,带着职业性的井然有序。而它……格格不入。

三年来小心翼翼维持的平静假面,被这滑稽又刺痛的一幕撕开了一道微小的裂缝。

那些被客气的无视、刻意的距离、床笫之间的冰冷界桩一点点积攒下的酸涩,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荒谬而具体的出口。

谢砚寒的钢笔顿住了。林初夏的沉默过于突兀,他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