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他一眼："闭嘴吧，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情场老手？"
蓝调酒吧的灯光在二哥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衬得他那张世家公子标配的俊脸更加妖孽。这个表面浪荡的公子哥，实际上是师父最得意的门生之一，经手的几个超高层项目都成了行业标杆。
"说真的，"二哥突然正色道，"你跟老三到底要耗到什么时候？"
我一口酒呛在喉咙里："你...你胡说什么？"
"得了吧。"二哥嗤笑，"全公司就你俩自己觉得藏得好。老大上个月还问我，说老三看你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原来...大家都知道？
"师父说过..."我艰难地开口。
"妹妹只能是妹妹。"二哥接过话头，翻了个白眼，"老头子那是怕你们年轻人把持不住，影响工作。但现在呢？老大独当一面，我马上调去深圳分公司，老三现在是造价部的顶梁柱，你也马上要升副主任了——谁还敢说闲话？"
我低头盯着酒杯，思绪万千。是啊，八年了，我们早已不是当初需要师父庇护的毛头小子和小丫头了。可是...
"三哥他...从来没表示过什么。"我小声说。
二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刘景名？那个闷葫芦？他要是会表达，母猪都能上树了！"他凑近我，"知道为什么他大三那年拼死救你吗？知道为什么他每次出差都给你带当地特产吗？知道为什么你前年发烧，他连夜开车两百公里从工地赶回来吗？"
我的眼眶突然发热。这些我当然记得，但三哥总是用"换作是谁都会这么做"搪塞过去。
"老四，"二哥难得严肃起来，"老三这辈子就勇敢过两次——一次是大三救你，一次是大四放弃MIT全额奖学金。两次都是为了谁，你心里没数？"
我震惊地抬头："MIT？他从来没说过！"
"因为他知道你想跟师父学施工管理，他走了，谁帮你补习结构力学？"二哥叹气，"那小子，闷声做大事的主。"
离开酒吧时已是深夜。雨停了，街道上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我站在路边等代驾，脑子里全是二哥的话。
手机突然震动，是三哥发来的消息："还在喝酒？"
我正想回复，又一条消息跳出来："地址发我，我去接你。"
心跳漏了一拍。三哥从不主动提出接送我，即使是在我喝醉的情况下——那通常是二哥的活儿。
我发了个定位过去，然后做了一件很怂的事——给周延发了条分手短信。这段维持了半年的虚假关系，突然变得难以忍受。
二十分钟后，三哥的黑色奥迪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清晰。
"上车。"他简短地说。
我拉开车门，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三哥，你也喝酒了？"
"一点。"他目视前方，手指紧握方向盘，"师父叫我去家里吃饭，陪他喝了两杯。"
我系好安全带，偷偷打量他的侧脸。刘景名的长相很"造价师"——金丝眼镜，薄唇，永远微微蹙起的眉头。但此刻，那副总是冷静自持的面具似乎有些松动，眼角泛着不自然的红。
"三哥，你..."
"为什么分手？"他突然打断我，声音沙哑。
我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周延给我打电话了。"三哥冷笑一声，"问我他的'女朋友'为什么突然提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