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比我想象的来得更快。
城中李氏集团的周年酒会,我收到了请柬。
我知道,沈聿和安然会是当晚最瞩目的焦点。
酒会当晚,我选了一件款式保守的黑色长裙,腹部宽松的设计巧妙地遮掩了孕相。我没有化妆,只是涂了点口红,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眼神却很沉静。
我一出现,大厅里原本嘈杂的音乐和人声,似乎都停滞了一秒。
无数道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探究、同情,以及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我能听到那些压低了声音的议论。
“那不是林溪吗?她怎么来了?刚办完丧事就出来交际,脸皮够厚的。”
“你不知道?听说沈聿要在她爸葬礼上跟她离婚,她拿假怀孕威胁呢!啧啧,闹得很难看。”
“快看,沈聿和安然在那边。有好戏看了。”
我充耳不闻,径直走向角落里一位头发花白的伯伯。
“李伯伯。”
李伯伯是我爸的旧友,看到我,叹了口气:“小溪,节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谢谢李伯伯,”我垂下眼睫,声音不大不小,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迷茫和无助,“我就是来散散心。我爸走得太突然,公司好多事我都不懂。钟叔说,我爸好像在海外有个信托账户,留了一大笔钱,但手续特别复杂,需要一笔启动资金才能解冻。我一个女人家,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的余光,瞥见不远处,安然正端着香槟,看似在与人交谈,耳朵却明显朝向我这边。
她身边的沈聿,正不耐烦地看着我,那表情仿佛在说: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目的达到。
我没再多留,和李伯伯道别后,便提前离场。
果不其然,第二天下午,门铃响了。
我通过可视门铃,看到沈聿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我没开门。
他开始不耐烦地按着门铃,一声比一声急促,像是催命。
直到我慢悠悠地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口牛奶,才走过去打开了门。
他带着一身寒气闯了进来,身上还残留着另一种女人的香水味。
是安然常用的那款“晨露玫瑰”。
“你爸在海外有笔隐藏资产?”他连外套都没脱,开门见山,语气里满是质问。
我故作惊讶地看着他,手下意识地护住小腹,后退了一步。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的慌乱,在他看来,就是欲盖弥彰。
他扯了扯领带,几步逼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像在看一个不听话的物件。
“林溪,我们还没正式离婚。按照法律,那笔钱,属于夫妻共同财产。”
他顿了顿,换上一种施舍的口吻。
“安然都替你觉得可惜,你爸留给你的东西,你连怎么用都不知道。你一个女人,懂什么复杂的金融手续?把账户信息给我,我来处理。解冻需要的钱,我出。”
他伸出三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事成之后,分你三成。够你和这个……孩子,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