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爷?!] 按住秋雨的家丁认出江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手上的力道不由一松。
秋雨趁机挣脱,踉跄着退到墙边,急促地喘息,惊魂未定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江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后怕。
[江霖!你……你敢打我?!] 李茂才酒醒了大半,捂着腰在地上嚎叫。
[打的就是你这畜生!] 江霖眼神冰冷如刀,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给我滚!]
他带来的两个护卫此时也冲进了巷子,虎视眈眈。
李茂才的家丁见势不妙,又畏惧江家的权势,慌忙扶起自家少爷就想溜。
[站住!] 江霖冷喝。李茂才等人吓得一哆嗦。
[今天的事,若敢泄露半个字,我让你李家在金陵城再无立足之地!”]江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绝对的威压。
李茂才脸色惨白,连连点头,在护卫的搀扶下,屁滚尿流地逃了,连句狠话都不敢留。
巷子里瞬间只剩下江霖、秋雨和他带来的两个护卫。
紧绷的气氛一松,江霖这才转向秋雨,眼中的戾气瞬间被担忧取代:[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秋雨摇摇头,看着江霖,心中五味杂陈,低声道:[我没事……多谢小江爷……] 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微颤。
就在此时,江霖眉头猛地一皱,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
刚才情急之下冲进来踹李茂才时,没留意巷子旁边堆放着的一个卖宵夜留下的简陋木制小推车。
他的左腿膝盖外侧,正正磕在了那推车凸起的、带着毛刺的棱角上!月白色的绸裤迅速洇开一片刺目的殷红!
[少爷!] 护卫惊呼上前。
秋雨也看到了那迅速扩大的血迹,心头一紧,失声道:[你受伤了!]
江霖摆摆手,示意护卫退后,忍着痛对秋雨道:[皮外伤,不碍事。]
他试着迈步,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秋雨的语气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和一丝责备。
他看了看巷子深处,自己的住处就在不远。
[我住的地方很近,先去我那儿处理一下伤口。]
此刻,什么避嫌、什么疏离,都被抛到了脑后。
江霖看着他眼中的担忧,心中竟泛起一丝不合时宜的暖意,点了点头。
秋雨小心地搀扶着江霖,一步一步挪向自己那间狭小却收拾得异常整洁的屋子。
护卫识趣地守在门外。
屋内只点了一盏如豆的油灯,光线昏黄而温暖。
秋雨让江霖坐在自己那张唯一的硬板床上,迅速打来清水,又翻找出一个干净的小布包,里面是一些戏班子常备的跌打损伤药粉和干净的棉布条。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卷起江霖染血的裤管。
伤口暴露在灯光下,膝盖外侧一片青紫肿胀,皮肉被尖锐的木刺划开了一道寸许长的口子,血还在缓缓渗出,看着颇为狰狞。
秋雨的心揪了一下。
他先用清水仔细地清洗伤口周围的污迹和血痂,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最珍贵的瓷器,生怕弄疼了对方。
微凉的指尖偶尔不经意地触碰到江霖腿上的皮肤,两人都像是被细微的电流击中,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清洗干净后,秋雨拿起药粉,低声道:[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