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晚,是个时间小偷。
靠着肢体接触,我能偷走任何人的时间,让自己永葆十八。
我盯上了沈清越,一个活不过三个月的绝症病人。
他的时间,是我见过最纯粹的珍宝。
我步步为营,牵手、拥抱、亲吻。
他日渐好转,看我的眼神也愈发依赖和深情。
他曾虚弱地抓住我的衣角,轻声说:「晚晚,你是我的药。」
在我偷走他最后一天,准备功成身退时。
沈清越却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那双总是盛着病弱雾气的眼眸,此刻清明透亮,满是疯狂的偏执。
「偷了我的时间,就想跑?」
1.
手腕上传来骨头快要碎裂的剧痛。
我惊愕地抬头,撞进一双我从未见过的眼眸里。
那里面没有半分病弱,只有鹰隼般的锐利和势在必得的占有。
「沈清越,你……」
他不是应该在我偷走他最后一秒生命时,无声无息地化为尘埃吗?
就像我过去处理掉的那些「养料」一样。
「你不是快死了吗?」我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沈清越笑了,苍白的唇向上扬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他缓缓从病床上坐起,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指尖的凉意让我浑身一僵。
「我的确快死了。」他慢条斯理地说,「在你偷走我九十二天二十三小时五十九分五十九秒的时间之前。」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精确?
「现在,」他凑近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廓,声音低沉而危险,「我的时间,一分一秒,全都在你身上了。」
「晚晚,用你的一辈子来还吧。」
我猛地推开他,心脏狂跳。
「疯子!」
我转身就跑,高跟鞋踩在医院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急促又慌乱的声响。
背后,沈清越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愉悦的笑意。
「跑吧,晚晚。」
「整个医院的出口,都有我的人。」
「你跑不掉的。」
我没信他的鬼话。
一个快死的病秧子,能有什么人?
我冲到电梯口,疯狂按着下行键。
数字从12层开始缓慢跳动。
身后没有脚步声,可我却觉得那道目光像附骨之疽,死死地钉在我背上。
「叮——」
电梯门开了。
里面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姜小姐,沈先生请您回去。」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我转身冲向安全通道,推开沉重的防火门,不顾一切地向下跑。
楼梯间回荡着我纷乱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
跑到一楼大厅,出口就在眼前。
玻璃门外,阳光灿烂。
我看到了自由的希望。
可当我冲过去时,四个同样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拦住了我的去路。
为首的那个,我见过,是沈清越的管家,那个总是慈眉善目地给我送汤的老人。
此刻,他脸上没有半分笑意,只有一片漠然。
「姜小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我彻底绝望了。
沈清越,他到底是谁?
我被「请」回了病房。
沈清越已经换下病号服,穿了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衬衫,正坐在沙发上,优雅地用银质小勺搅动着一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