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现在，沈清越提起了他们。
「字面意思。」沈清越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以为你每次都能全身而退，是因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吗？」
他冰凉的指尖划过我的脸颊。
「晚晚，你太天真了。」
「你偷走的每一分时间，留下的每一处痕迹，我都帮你处理干净了。」
「否则，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地活两百年？」
我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说什么？
他一直在暗中……帮我？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我无法理解。
「因为，」他俯身，在我耳边用气音说，「你是我的。」
「从你诞生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
「我不允许任何人，染指我的东西。」
他的话语，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牢牢罩住。
我过去两百年的人生，我自以为是的自由和掌控，原来全都是一个笑话。
我不过是，他圈养在鱼缸里的金鱼。
他允许我四处游荡，只是因为他知道，我永远也游不出这个鱼缸。
而现在，他厌倦了这种放养模式，决定把我捞起来，放在掌心里。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这个男人，他不是疯子。
他是个布局了两百年的魔鬼。
而我，就是他志在必得的猎物。
3.
接下来的日子，我活在了沈清越的全面监控之下。
他没有限制我的自由，我可以出门，可以逛街，可以去咖啡馆。
但无论我走到哪里，总有两个黑衣保镖不远不近地跟着我。
我的手机、电脑，所有能和外界联系的工具，都被他动了手脚。
我发出的任何信息，都会先经过他的审查。
我活成了一座孤岛。
而沈清越，是唯一的登岛者。
他每天都会准时出现，给我送来三餐，然后在我家里待上几个小时。
他会看书，会处理工作，偶尔会和我聊几句。
他就像一个完美的丈夫，体贴入微。
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他会在每天的固定时间，抓住我的手，将足以维持我一天生命的「时间」渡给我。
那个过程，像是一种恩赐，也是一种羞辱。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力重新充盈身体的舒畅，也能感觉到他眼神里那种掌控一切的快意。
我尝试过反抗。
我绝食，拒绝他渡给我的时间。
我以为，我用自己的衰老和死亡，能威胁到他。
我错了。
他就静静地坐在我对面，看着我的皮肤一寸寸失去光泽，眼角爬上细小的皱纹。
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动摇，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晚晚，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在你彻底变成一个老太婆之前，我随时可以改变主意，让你就那么死去。」
最终，是我先崩溃了。
我对衰老的恐惧，战胜了我的自尊。
我哭着求他，求他把时间给我。
他终于笑了，像一个得胜的将军。
他把我拥进怀里，吻去我的眼泪，然后将时间渡给我。
「早这样不就好了？」他轻声说，「记住，晚晚，你的命是我的，你的所有一切，都只能由我来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