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证据呢?她没有任何证据。
突然,她想起二柱刚才的话——“红色的水在炕上”。如果大爷爷是在这屋里被害死的,那凶手肯定会清理现场,可如果……如果证据藏在大爷爷身上呢?凶手总不能把所有痕迹都清理干净。
林薇咬了咬牙,起身走到门口,轻轻推开一条缝。堂屋的灯还亮着,烛光透过门缝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
香火的味道飘过来,混着那股奇怪的甜香,让她的心跳得更快了,手心也冒出了汗。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堂屋的门。
5
棺木就放在堂屋中央,盖着一块白色的粗布,布上绣着“奠”字,边角还垂着黑色的流苏。烛台上的蜡烛烧得只剩下一半,火光在棺木上投下晃动的阴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黑影。
林薇一步步走过去,脚步很轻,鞋底蹭过水泥地,几乎没发出声音。她的指尖刚碰到棺木的边缘——冰凉的木头触感传来,让她打了个寒颤,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还有二堂叔的声音,在夜里透着几分寒意:“薇,这么晚了,你不在房间睡觉,在这儿做什么?”
林薇的指尖还贴在棺木的冰凉上,听见声音的瞬间,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愣了两秒,迅速反应过来,暗暗用指甲掐了一把大腿内侧——尖锐的痛感让眼眶瞬间红了,转过身时,眼泪已经挂在睫毛上。
“二堂叔……”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肩膀微微发颤,伸手抹了把眼泪,“我刚才躺在屋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想到大爷爷走得这么急,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心里就堵得慌……就想来看看他,哪怕只是隔着棺木待一会儿。”
二堂叔站在门口,身影被烛光拉得很长,遮住了半边脸。他看着林薇泛红的眼眶,脸上慢慢浮出几分悲伤,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手掌的力道有些沉:“傻孩子,哭什么?你大爷爷知道你有孝心,不会怪你的。”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林薇的肩线,话里却藏着试探:“你头还疼不疼?下午磕到石头,大夫说要多歇着。大晚上的阴气重,别在这儿待久了,扰了你大爷爷安宁,回屋去吧。”
林薇垂下眼,盯着自己的鞋尖——鞋面上还沾着下午山上的泥土。她能感觉到二堂叔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带着钩子,想把她的心思勾出来。她故意吸了吸鼻子,声音更软了:“好,我听二堂叔的。今天确实累了,头也一直昏沉沉的,我这就回屋睡。”
说完,她转身往房间走,脚步放得很慢,后背却绷得紧紧的。走到房门口时,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二堂叔还站在棺木旁,双手背在身后,眼神沉沉的,根本没有半点悲伤的样子。
关上门的瞬间,林薇靠在门板上,心跳得飞快。二堂叔的试探太明显了,他根本不是担心她扰了大爷爷,是担心她在棺木旁发现什么。
隔壁房间的门“吱呀”响了一声,二堂婶的声音带着慌乱传过来:“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刚才我在窗户外看,她都摸到棺材了!”
二堂叔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冷意:“慌什么?她现在没证据。倒是你,今天下午的手法太粗糙了!谁让你直接推她的?她又不是傻子,肯定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