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失控的改装件
银行 APP 到账提示音在清晨的仓库里格外清脆，缑译反复刷新界面，确认那串数字没有消失。五万块的余额像道刺眼的光，照亮了他半年来灰暗的生活，却也投下更深的阴影。昨晚残片上的蓝光文字还在脑海里闪烁：“他们在找‘星尘’的核心，而你是钥匙。”
他用半天时间租下了城南废弃工厂的仓库。这里比废品站的隔间大十倍，斑驳的墙壁上还留着 “安全生产” 的红色标语，巨大的行车轨道横跨屋顶，角落里堆着生锈的机床零件。最满意的是地下防空洞，厚重的钢筋混凝土门能隔绝所有信号，是藏匿残片的绝佳地点。
搬家时，邰满囤叼着烟帮忙抬示波器，虎纹纹身在汗水里显得格外狰狞：“小缑发财了？这破仓库月租可贵得很。” 缑译敷衍着递烟，眼角的余光瞥见废品站门口停着辆熟悉的黑色 SUV，车窗反光里，金丝眼镜的轮廓若隐若现。
将那块金属残片藏进改装保险箱的瞬间，缑译的手指传来强烈的刺痛。这个用旧电脑主板和防盗门锁拼凑的装置，只有通过特定频率的电流才能打开 —— 这是他昨晚在梦中学会的方法，梦里有个模糊的人影在星舰控制台前反复演示操作流程。当残片接触到保险箱内壁的线圈时，整个仓库的灯泡同时闪烁，电表转速快得像要飞起来。
深夜的实验室初具雏形。缑译把废品站淘来的设备按梦中场景摆放，频谱分析仪对着防空洞入口，示波器连接着缠绕铜丝的三脚架，最中央的工作台上，那块残片悬浮在特制的磁场中，蓝光在黑暗里规律地脉动，像某种呼吸节奏。
他很快发现残片能影响周围的电子设备。修好的扫地机器人突然脱离控制，在仓库里画出复杂的轨迹，路线在地面形成的图案与残片纹路完全吻合，终点直指地下防空洞的位置，还在那里反复画着 “地下 17 米” 的字样。缑译用卷尺测量，防空洞地面到岩层的距离果然是十七米整。
更诡异的是那台改装无人机。每次充电到 73% 就会自动起飞，在凌晨三点准时冲向西北方向，三个小时后准时返航，翅膀上总沾着暗红色的尘埃。缑译把尘埃送去化工店检测，老板说成分里含有硅和钛的同位素，地球上根本不存在这种配比。
短波电视的异常最为惊人。深夜调频到 73.9MHz 时，屏幕会跳出没有声音的画面：螺旋状星云里漂浮着七艘星舰残骸，舰身上都印着残片上的螺旋标志。其中一艘的舷窗里，有张与缑译一模一样的脸，正隔着宇宙虚空与他对视。当他试图录像时，电视突然爆炸，显像管碎片在地面拼出完整的星图。
UFO 论坛成了唯一的求助渠道。缑译用 “星尘低语者” 的 ID 发帖描述异常现象，十分钟后就收到私信：“别用电子设备记录，他们能监控所有信号。” 发信人 ID 是 “夜枭”，头像是只在蓝光中盘旋的猫头鹰。
夜枭发来的加密文件让他脊背发凉。文档里记载着近十年全国范围内的离奇失踪案，受害者职业各异，但都有个共同点 —— 失踪前都接触过类似的金属残片。附页的现场照片更令人毛骨悚然：每个失踪者的住所都有螺旋状灼烧痕迹，灰烬中残留的红色尘埃，与他无人机带回的样本成分完全一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