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防空洞的钢门完全升起时,阳光在地面切割出锐利的光影边界。缑译站在明暗交界处,皮肤表面的螺旋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与手腕上旧机械表的铜锈形成奇异呼应。表针停在 7 点 39 分不再移动,仿佛时间在这一刻为他按下了暂停键。

改装摩托车的引擎在仓库外低吼。这辆由报废零件拼凑的战车,车身覆盖着能屏蔽信号的钢板,车把上的旧导航仪屏幕显示着星图而非地图,闪烁的红点正指引他前往天文馆。后备箱里,电磁脉冲手套和便携式飞行器安静待命,这些用废品站零件改造的装备,将是他闯入龙潭虎穴的唯一依仗。

驶离废弃工厂的瞬间,后视镜里闪过黑色 SUV 的影子。缑译猛拧油门,摩托车在狭窄的巷道里灵活穿梭,排气管喷出的蓝焰与残片能量同源。他知道异常资产管理局的追兵不会善罢甘休,那些改装过的悬浮警车能无视地形追踪,车灯照过的地面会留下腐蚀性的蓝色轨迹。

更危险的威胁来自空中。三架创世科技的无人机组成三角阵型,在低空盘旋监视。缑译突然拐进农贸市场,摊贩的遮阳伞和塑料布暂时阻挡了无人机视野。他趁机戴上电磁脉冲手套,对着天空按下开关 —— 强烈的电磁干扰让无人机瞬间失控,像断了线的风筝坠落在蔬菜摊前,爆出蓝色的火花。

逃亡途中,夜枭的加密信息不断传来:“异常资产管理局部署了电磁屏障,创世科技的改造人部队已潜入天文馆地下停车场。” 附带的战术地图上,红色和蓝色标记密密麻麻,几乎覆盖了整个天文馆区域,只有西侧的维修通道标注着空白。“从这里进,我在里面接应。”

抵达天文馆外围时,缑译把摩托车藏在废品回收站的集装箱里。穿着拾荒者的衣服混入人群,他注意到游客中很多人眼神警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耳垂 —— 那是异常资产管理局特工的典型特征。广场中央的喷泉喷出的水柱在阳光下形成彩虹,而彩虹的弧度恰好与残片投射的星图吻合。

维修通道的铁门比预想中容易打开。门锁的电子元件在接触到缑译指尖的瞬间就失效了,仿佛他的身体已经成为星尘能量的导体。通道内弥漫着机油和金属锈蚀的气味,应急灯的红光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脚下的台阶每第十七级就会发出空洞的回响,与仓库里扫地机器人标记的 “地下 17 米” 形成诡异呼应。

“这边走。” 黑暗中传来压低的女声。邵岚从阴影里走出,白大褂上沾着蓝色的污渍,胸前的工作证显示她是天文馆的维修工程师。但当她抬手示意时,缑译看到了她手腕上与自己相同的螺旋状胎记。“夜枭就是我,” 她的声音带着金属共鸣,“我们都是星尘选中的钥匙。”

邵岚的秘密实验室藏在陨石展区的地下储藏室。这里的墙壁覆盖着铅板,能隔绝所有探测信号。工作台上摆满了研究设备,中央的玻璃容器里漂浮着半块星尘残骸,蓝光与缑译带来的残片产生共振。“这是我从创世科技偷出来的,” 邵岚调出三维模型,“加上你手里的两块,我们已经有三块了,但核心残骸就在隔壁展区的防护罩里。”

全息投影显示的防御系统令人咋舌。异常资产管理局在展区外围布置了电磁网,创世科技则在通风管道里部署了改造人哨兵,他们的视网膜能识别星尘能量携带者。“最麻烦的是防护罩的密码,” 邵岚调出参数界面,“需要同时输入异常资产管理局和创世科技的授权码,而这两个代码的组合,恰好是你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