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签了，那就好。孩子是你的，你就得养大！”
赵阿姨抹着眼泪，声音哽咽。
“嘉丽她……唉，她就是不争气，跑了也好，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两人转身走了，头也不回。
我抱着孩子，呆呆站在原地。
人群喧闹，只有我耳边嗡鸣。
像是天塌了。
回到出租屋，已是凌晨两点。
狭小的房间里，堆满了杂物。
我小心翼翼把孩子放在床上，手忙脚乱找被子。
孩子哭个不停，我慌得不行，连怎么抱都不会。
临时买来的奶粉我也不会冲，差点烫到孩子。
那一夜，我满头大汗，急得快哭。
小小的婴儿，在床上哭得浑身发抖。
我心里一阵阵抽疼。
抱着他，喃喃自语。
“嘉丽，你到底去哪了？你凭什么丢下我，丢下他？”
没有人回应。
只有婴儿的啼哭，划破深夜的寂静。
我心里慌得一批，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下去。
最后，我靠在冰冷的墙角，怀里抱着孩子。
孩子终于哭累了，睡着。
我却睁着眼睛，彻夜未眠。
这一刻，我彻底明白了——
从今天起，我刘明辉，不光要挣钱养家，还要当爹又当妈。
无论前路有多苦，已经没有退路了。
02
天亮的时候，我抱着孩子坐在床头，一夜没合眼。
眼睛又红又肿，脑子昏沉沉的，但怀里的小东西却睡得香甜。
我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昨晚我还只是一个打工仔，今天却多了一个“爹”的身份。
我才二十出头，自己都过得紧巴巴的，哪来本事养孩子？
可低头看着他小小的身子，我又舍不得放下。
那一天，我迟到了。
工厂车间里，车间主任当场骂我：“刘明辉，你小子昨晚去哪鬼混了？上班还敢迟到！”
我憋着一肚子火，但只能赔笑。
“主任，我……昨晚照顾孩子……”
话音刚落，车间里一片哄笑。
“哟，他还真成爹了！”
“谁家姑娘这么倒霉，给他生孩子？”
“啧啧，听说是赵家的闺女，那不是早跑了吗？他一个冤大头，被扔个孩子，还傻乎乎认下了！”
笑声像刀子，一下下扎进我耳朵。
主任脸一沉：“少废话！要不是人手不够，老子早把你开了！”
我咬牙忍下，把怨气全压心里。
因为我知道，现在我不能丢这份工作。
孩子要吃奶，要买尿布，每一分钱都得攒着。
下班后，我提着一袋奶粉，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出租屋。
孩子哭得嗓子都哑了，小脸憋得通红。
我心急如焚，赶紧冲奶粉，可水烫了，孩子被呛得直咳嗽。
我吓得全身冒汗，手忙脚乱。
最后把他抱在怀里，拍着小背，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乖，乖，不哭，爹在这……”
半个小时后，他终于安静下来。
小小的手指抓着我衣角，我心里一酸，差点哭出声。
夜里，我刚躺下准备眯一会儿，孩子又哭了。
一夜三次，我整个人快崩溃。
第二天去工地搬砖，我眼睛布满血丝，走路都飘。
一个工友看不下去，悄声问我：“明辉，你这是图个啥？孩子真是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