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这些年妈妈一直在找你，可是……可是你爸，他骗了你！”
我猛地一怔，脸色瞬间变了。
“赵嘉丽，你别血口喷人！”
她却转过头，直直盯着我，眼神里满是恨意。
“当年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流落在外？！”
“你抢走了孩子，害我母子分离十几年，你还有脸站在这里？”
我胸口一阵剧痛，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是你丢下孩子不管的！现在倒说是我抢的？”
周围已经围上了不少邻居。
大家小声议论着，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打量。
孩子慌了，眼神不安。
“爸，她……她说的是真的吗？”
我张了张嘴，喉咙像被人掐住，竟然说不出话。
赵嘉丽眼泪汪汪，把孩子抱得更紧。
“儿子，妈妈错了，可妈妈一直爱你！都是他害我们分开的！”
孩子怔怔看着她，神色越来越动摇。
我心里猛地一沉，一股无形的危机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那西装老头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冷硬。
“嘉丽，别哭了。既然人找到了，就接回去吧。”
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孩子本该是他们的。
我猛地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
“不行！孩子是我养大的！十几年了，他离不开我！”
赵嘉丽冷笑：“刘明辉，你不过是个穷光蛋，你能给他什么？！”
“这些年，他跟着你受了多少苦？你敢说他没被人笑话过？！”
我的心被狠狠戳中。
是啊，孩子确实跟着我吃了不少苦。
可那又怎样？
我咬牙，声音嘶哑。
“他需要的不只是吃穿！他需要有人真心对他好！你配吗？！”
这句话一出，赵嘉丽脸色一僵，随即狞笑。
“刘明辉，你别在这装好人了。你当年明明背叛了我，还偷走孩子！”
“今天，我就要把他带走！”
她说完，强行拉着孩子往车边走。
孩子回头望向我，眼神慌乱。
“爸……”
我扑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
“你谁也别跟！我是你爸！”
赵嘉丽尖叫：“放开他！你这个骗子！”
她拼命往回拽，孩子被拉得痛得直喊。
“别拉了！我……我……”
他急得大哭，声音嘶哑。
我心里像被撕开了一个血口，痛得窒息。
就在这时，赵嘉丽冷不丁地抛下一句。
“刘明辉，你自己心里清楚，这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我整个人愣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
周围人也炸开了锅。
“什么？不是刘明辉的？”
“真的假的？他不是傻子一样养了十几年？”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手指冰冷。
赵嘉丽趁机一把将孩子拉开，抱进怀里。
“儿子，别怕，妈妈带你回家。”
孩子扑在她怀里，哭得浑身发抖。
而我，僵立在原地，心口像被人重重捅了一刀。
我仰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不定。
心里的怒火、屈辱和痛苦，在这一刻交织成一股洪流。
——十几年的付出，难道全成了笑话？
——那个我拼命守护的孩子，难道真的要被她抢走？
我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