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来了？"他坐起身，摸了摸后脑勺——那里没有任何伤痕，但疼痛的记忆却无比清晰。
这一次，齐明没有浪费时间。他直接打给了警局的老朋友马明。
"老马，帮我查个人。康宁制药的林小曼，28岁，研究员。我要知道她最近的活动轨迹。"
"你小子又搞什么调查？"马明的声音透着无奈，"行吧，等我十分钟。"
等待的时间里，齐明梳理着已知信息：林小曼掌握了"宁心"的不良反应证据，准备向他爆料；周振华显然知道这一点，不惜杀人灭口；而他自己，不知为何被困在了这一天。
马明很快回电："奇怪，系统显示林小曼昨天下午从康宁制药打卡下班后就失踪了。她家人昨晚报了警。"
"她今天会去城西老工厂，三点左右。"齐明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我是说...根据线报。"
"什么线报？你怎么知道得比警方还快？"马明警觉起来，"齐明，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齐明含糊其辞地应付过去，挂断电话后立刻开始制定计划。这次他不能再单枪匹马行动了。他需要证据，需要证人，需要确保即使自己再次"重置"，调查也能继续下去。
下午两点，齐明提前来到工厂附近，躲在能观察到入口的灌木丛后。两点四十分，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驶来，停在隐蔽处。周振华独自下车，环顾四周后走进了工厂。
齐明打开手机录像功能，悄悄跟上。这一次，他格外小心，确保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通过一个破损的窗户，他看到周振华在厂房中央踱步，不时看表。
三点整，林小曼出现了。她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白衬衫，看起来紧张不安。
"周总，您怎么在这里？"她惊讶地问。
"小曼，我听说你要见记者？"周振华的声音冰冷，"关于'宁心'的事？"
林小曼后退了一步："我只是...有些数据不太对劲。三期临床试验中出现的肝损伤病例被删除了，这不符合规定..."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周振华逼近她，"想想你的职业生涯，想想你的家人。"
"我已经拷贝了原始数据。"林小曼的声音颤抖但坚定，"如果公司不重新评估，我会向药监局举报。"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太快。周振华突然抓住林小曼的脖子，将她推向墙壁。齐明举起手机想要录像，但角度太差。他必须靠近些。
就在他移动时，周振华似乎察觉了什么，猛地转头。齐明来不及躲藏，两人目光相接。
"又是你。"周振华松开林小曼，向她后颈劈了一掌，女孩顿时瘫软在地。然后他大步向齐明走来。
这一次齐明没有逃跑。他站直身体，手机继续录像："周振华，我已经拍下了一切。警方马上就到。"
周振华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型手枪："把手机给我。"
齐明感到一阵寒意，但他强作镇定："杀了我只会让事情更糟。林小曼已经把数据发给了其他人。"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周振华举起枪，"把手机给我，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再杀了你。"
齐明知道这不是虚张声势。他假装要交出手机，却在最后一刻猛地将它抛向远处。周振华咒骂一声，下意识去追手机，齐明趁机冲向昏迷的林小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