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行踪让我有些好奇,但想到她平日里的辛劳,我也没有多问。
这天下午,我正在小卖部里无聊地翻着一本旧杂志,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自行车铃声。抬头一看,是村长家的二小子,狗剩。他十六七岁的样子,染着一撮黄毛,嘴里叼着烟,歪歪扭扭地骑着自行车冲到小卖部门口,哐当一声跳下车。
“喂,周小满!”他扯着嗓子喊道,声音阴阳怪气的,“你嫂子呢?让她赶紧去一趟村长家!”
我皱了皱眉,不喜欢他这副嚣张跋扈的样子。“我嫂子出去了,你找她有事?”
“少废话,让她赶紧滚过来!耽误了事儿,有她好受的!”狗剩吐了个烟圈,踹了自行车一脚,转身进了院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狗剩这话是什么意思?兰香嫂子又惹什么事了吗?我有些不放心,关了店门,朝村长家走去。
村长家在村子的另一头,是新盖的红砖瓦房,比我们家气派多了。院门紧闭着,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堂屋的门虚掩着,隐约传来说话声。我悄悄走近,扒着门缝往里看。
只见兰香嫂子正坐在一张小板凳上,低着头,脸色苍白。对面坐着的是村长的老婆,胖胖的,一脸横肉,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钞票,正唾沫横飞地说着什么。
“……孙兰香,你别给脸不要脸!”村长老婆的声音尖利刺耳,“这点钱,你拿了,就得给我老实点!你和你那个死鬼男人干的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张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兰香嫂子的声音带着哭腔,细细弱弱的。
“不知道?”村长老婆冷笑一声,把钱往桌上一摔,“你当我是聋子瞎子?上个月十五号晚上,你跟我老公在村东头那片玉米地里,都干了些什么?嗯?我可都看见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上个月十五号?那天……那天我正好去县城买教材,不在家。哥也还在外面打工。兰香嫂子怎么会和……和村长在一起?
“不是的,张姐,你误会了!那天晚上我……我是去给大海哥送药去的!”兰香嫂子急切地辩解道,声音都颤抖起来。
“送药?送药需要脱裤子吗?”村长老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兰香嫂子的鼻子骂道,“我可看得清清楚楚,你们俩抱在一起,亲得啧啧有声!孙兰香,你个贱货!勾引我男人!”
“我没有!张姐,你血口喷人!我是去找大海哥的,可是他不在,我怕你误会,想赶紧走的,是你……是你先动手拉我的!”兰香嫂子越说越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放屁!”村长老婆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家老陈什么时候去过那片玉米地?他晚上都在家!倒是你,狐狸精,整天在他面前晃悠,谁不知道你惦记着他?”
我的心乱成一团。兰香嫂子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她和村长……这怎么可能?村长有老婆孩子,年纪也比兰香嫂子大一轮了。
“我没有惦记他!张姐,我真的没有!”兰香嫂子哭着说道,“你要是讨厌我,我以后绕着你走,行不行?求求你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