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砚想起《云经》里的话：“云有脉，如人之经络，脉通则云行有序。”难道真的是云脉出了问题？
晚上，他翻《九州云图》，图上标着九州的云脉走向，像一条条蓝色的线，连接着山川湖海。他对比小竹说的乱云地点，发现都在云脉的“节点”上——就是云脉转弯或者交汇的地方。
“难道是节点松了？”他嘀咕着，用手机拍下图，在上面标出错乱的节点，标了五个，都是最近小竹提过的乱云处。
第二天，他把标好的图给小竹看：“你看，这些乱云的地方，是不是都在云脉节点上？”
小竹凑过来看，点头：“是呀！神官你怎么知道？这图上的云脉，好多老神仙都记不全呢！”
“我猜，是节点出了问题，云脉不顺畅，云就乱了。”云砚说，“咱们去节点看看？”
小竹犹豫：“云脉节点都在险地，有的在雷泽，有的在雪山，不好去的。”
“不去看看，怎么知道怎么修？”云砚想起自己修复文物，总得先找到裂纹在哪，才能补。云脉大概也一样。
小竹拗不过他，只好答应先去最近的一个节点——在东海边的“云礁岛”。
两人驾云往东海飞，飞了一天，才到云礁岛。岛上全是黑色的礁石，礁石缝里长着绿色的草，风很大，吹得云都歪歪扭扭的。
云脉节点就在岛中央的一块大礁石上，礁石上有个凹槽，里面本该有光——云砚在《云经》上见过，节点处的云脉会发光，像水流。但现在，凹槽里黑漆漆的，一点光都没有。
“果然是节点坏了！”小竹说，“光没了，云脉就堵了！”
云砚蹲下来看凹槽，里面有层灰，不是普通的灰，是黑色的，黏糊糊的。他用手指刮了一点，灰像油一样，沾在手上擦不掉。
“这是什么？”
“是‘浊云垢’！”小竹脸色变了，“是邪魔的浊气，沾在云脉上，会堵住云气流通！三万年前云君战邪魔，就是被这东西伤了云脉！”
邪魔？云砚心里一沉。三万年前的事，怎么现在又有浊云垢？
第三章：浊垢与旧影
云砚把浊云垢刮下来一点，放在玉盘里——是小竹带的，装云髓水用的。垢是黑色的，像融化的沥青，还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这东西怎么除？”他问小竹。
“以前云君用‘云火’烧，”小竹说，“云火是云阶玉引出来的神火，能烧浊垢，可现在……神官你会用云火吗？”
云砚摇头。《云经》里没提云火，只说云阶玉能引云、梳云，没说能生火。
“试试用玉催？”小竹建议，“神印不光能召云，说不定也能引火。”
云砚拿出云阶玉，对着凹槽里的浊云垢，集中精神想“火”，眉心的神印发烫。玉亮了，却没出火，只发出更亮的白光，照在浊云垢上，垢好像缩了一下。
“有用！”小竹拍手，“再试试！”
云砚继续催神印，玉光越来越亮，照得人睁不开眼。浊云垢开始冒烟，慢慢变小，最后化成一缕黑丝，被风吹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