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抬起下巴,对我露出了一个毫不掩饰的、胜利者的微笑。
那笑容刺眼得如同正午的烈日。
“郑洁,”王凯的目光越过陈晴,重新落在我脸上,薄唇轻启,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像法庭上最终宣判的死刑判决书,“我们只是玩玩而已。”
玩玩而已。
这四个字,如同四把淬了剧毒的匕首,精准无比地捅进我的心脏。
然后,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搅动着。
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我们一起走过的江边晚风,一起仰望过的璀璨星河,他在星光下那句沉重的承诺,他为我煮姜茶时笨拙的温柔,他牵起我手时的坚定坦然……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他口中轻飘飘的“玩玩而已”。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理智、尊严、苦苦维持的体面,在这一刻轰然崩塌,碎成齑粉。
巨大的屈辱和愤怒瞬间冲垮了堤坝。
我猛地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几乎握不住。
我解锁屏幕,点开那张如同梦魇的照片,用力地、几乎要戳破屏幕般举到他眼前。
“是因为这个吗?!王凯!你看着我!”我的声音因为嘶吼而破裂,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汹涌地滚落,“这不是真的!你相信我!是陈晴!是她陷害我!是她灌醉我拍的照片!你信我啊!”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喊着,像濒死的困兽发出最后的悲鸣。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祈求着,绝望地祈求着。
祈求他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动摇,哪怕只是一个怀疑的皱眉,一个迟疑的眼神,一个心疼的叹息。
只要一点点。
一点点就好。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他的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他只是漠然地、甚至带着点不耐烦地瞥了一眼我举着的手机屏幕。
然后,目光重新落回到我涕泪横流的脸上。
那眼神里,清晰地浮现出一种混杂着轻蔑、厌恶和……彻底解脱的冰冷。
“郑洁,”他的声音比西伯利亚的寒风更加刺骨,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凿进我的骨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