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记下这些信息。
这时走来一个穿着深色夹克的中年警官，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他是带队的王警官。
“林雅女士，初步勘察结果出来了。法医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发现前大约12到15小时左右。也就是昨天下午两三点左右。死因还需要进一步解剖确认。”
昨天下午？我脑子里一片混乱。
小凯失踪是三天前的晚上！
那中间的两天一夜。
他在哪里？
发生了什么？
“另外我们调取了超市的监控录像。这是发现你弟弟的那台冷柜附近，昨天下午两点十五分的画面。”
他将平板电脑拿到我面前。
屏幕上，是超市熟悉的生鲜区通道。
光线充足，偶尔有穿着不同颜色工服的员工推着空车或货物经过。
时间显示：14:15:03。
然后，一个穿着深蓝色羽绒服的身影，低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步伐有些拖沓，但目标明确地走进了监控画面。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是小凯！绝对是他！
那件羽绒服，那走路的姿势。
我不会认错。
但监控的角度只能拍到他的背影。
他停在冷柜门前，似乎犹豫了一下，或者是在看上面的标签？
时间很短，大概只有两三秒。
接着他拉开了门。
他没有任何停顿。
一步就跨了进去。
然后门自动合拢了。
屏幕上，只剩下一排冷柜，和空荡荡的通道。
“自己走进去的？他自己走进去的？”
我感到不可置信。
“监控记录显示如此。门是从外面拉开的，他进去后，门自动回弹关闭。门锁是机械锁，从内部无法反锁。理论上，他进去后随时可以再推开出来。”
“那他为什么…”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
为什么没有出来？
为什么死在了里面？
我没有继续问。
“这就是我们需要查明的。他为什么要进去？是意外被困？还是其他原因？你弟弟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特别的事？”
异常？特别的事？
小凯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贪玩，有点小叛逆，但心地很好。
他最大的“异常”就是这几天一直没回家。
可这算什么线索？
“没有，真的没有。他那天说晚点回来，然后就……”
我摇摇头，除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也无法提供其他有用信息。
见我这边已经无法收集到信息，他站起身。
“我们会继续调查监控，特别是他进入冷柜前的时间段。你也要好好想想，任何细节都可能重要。节哀。”
他们走开了，留下我独自坐在冰冷的椅子上。
等等！
一个冰冷的触感，硬硬的，硌在我的手肘下方。
我的动作猛地僵住。
我想起来了。
平安符！
昨天下午！
我在附近的清源观里求来的平安符！
小凯最喜欢穿的那件深蓝色羽绒服。
当时为了换洗方便，买了两件。
一件他失踪前穿着。
另外一件在家里，我把平安符塞进了衣服里。
羽绒服的内侧口袋！
所以他的羽绒服里根本不可能有我求来的平安符。
时间对不上！完全对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