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
我在超市冷柜里发现弟弟的尸体。
监控显示他是自己走进冷柜的。
可他羽绒服里藏着我送的平安符。
那是我昨天才求来的。
保洁阿姨颤抖着告诉我。
让我别查了。
她说那扇门后面不是人。
当我撕开冷库门上的棉帘。
冰雾中传来推车声。
生鲜主管举着剔骨刀微笑。
“你弟弟尝起来真新鲜。”
一、
我是一名超市收银员。
已经三天没怎么合眼了。
脑子里全是弟弟小凯那张笑嘻嘻的脸。
还有他最后那条没头没尾的短信。
「姐，今晚可能晚点回，别锁门。」
之后三天音讯全无。
报警、找同学、发寻人启事…
所有能想到的渠道都试了。
但还是没找到，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小雅，去生鲜区看看。冷柜报警灯亮了一晚，老张说可能门没关严，你顺路过去瞅一眼，省得东西化了。”
值班经理老刘让我过去看看。
“哦，好。”
我应了一声，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眼皮一直在跳。
直觉告诉我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离开收银台，穿过堆满促销堆头的通道。
巨大的立式冷柜矗立在惨白灯光下。
其中一扇门的门缝里，泄露出比周围更浓重的白雾。
报警灯一闪一闪，亮着红光。
我走过去，用力拉开门。
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寒气扑面而来，视野瞬间模糊。
我下意识地眯起眼，挥了挥手想驱散这碍事的水雾，目光往里探去。
冷柜里码放整齐的冻鱼、冻虾和分割好的鸡鸭后面。
似乎堆着一个不太协调的、体积更大的东西，被一层薄薄的白霜覆盖着。
一股寒意，从我的脊椎窜上天灵盖。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撞得肋骨生疼，可四肢却瞬间冰凉麻木。
那东西、那形状…
我踉跄着往前扑了一步，不顾那刺骨的冰寒，用力拂开覆盖在上面的白霜和几袋冻得硬邦邦的鸡翅。
一张脸露了出来。
青白，僵硬，覆盖着细小的冰晶。
眼睑紧闭，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白霜。
是小凯。
是我找疯了三天三夜的小凯！
二、
他蜷缩着，塞在冷冻的鸡鸭鱼肉之间。
我双腿一软，重重的跪倒在地上。
我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啊——！！！”
这声尖叫带着无法形容的恐惧和剧痛，在空旷的超市里凄厉地炸开，回荡不止。
警察很快来了。
两名警察，表情凝重。
后面跟着的值班经理老刘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
他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生鲜区。
一名女警将我扶到了员工休息区的椅子上。
“我弟弟他不见了三天。”
我的声音干涩沙哑。
女警在我身边蹲下，让我别急，慢慢说。
“你叫什么名字？和你弟弟的名字？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叫林雅，我弟弟叫林凯。三天前的晚上，九点多，他给我发了短信。”
我拿出手机，将短信拿给她看。
那条短信清晰地显示着时间。
三天前，晚上9点07分。
「姐，今晚可能晚点回，别锁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