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有点耳熟,但我确定没见过这张脸。他胸牌上写着“江淮”,某科技公司代表。
“陆太太对吊灯很有研究?”他问。
“陆太太对无聊的宴会没研究,”我抿了口香槟,“江先生怎么不去社交?”
“在社交啊,”他晃了晃酒杯,“这不是正和陆太太聊天么。”
侍者经过时,江淮“不小心”撞了他一下,香槟洒在我裙子上。
“抱歉,”他递来手帕,“我陪您去休息室处理?”
我深看他一眼,跟他离开。
休息室走廊空无一人,刚拐过转角,江淮突然拽我进储物间。
“你——”
“别出声,”他单手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从内袋掏出个小装置,在我耳边按了下。
滋啦一声,我听见系统提示音扭曲了一下。
“好了,”他松开手,“现在能说真话了。”
我抬脚就往他皮鞋上踩:“你到底是谁?变态跟踪狂?”
“季淮安,”他叹气,“就知道你认不出来。”
季淮安?原来世界大学的教授?
“季教授?”我眯着眼打量他,“证明一下。”
他扯松领带,“你总说我系领带像上吊。”说罢幽幽瞥了我一眼。
我盯着他看了三秒,“整得挺成功啊。”我戳戳他的新脸,“系统给的优惠券?”
“重点不是这个,”他拍开我的手,“陆沉父亲是系统管理员,他”
门外传来脚步声。季淮安突然搂住我的腰转了个圈,把我抵在货架上。
“配合下,”他压低声音,呼吸扫过我耳垂。
门开了,陆沉站在门口:“念念?”
季淮安的手还搭在我腰上:“陆总,借个火?”
他变魔术似的掏出根烟。
陆沉的眼神在我们之间来回扫:“江总认识我太太?”
“刚认识,”季淮安笑笑,“陆太太很有趣。”
“是吗?”陆沉目光沉沉,走过来牵我的手,“念念,我们去见父亲吧”。
我与季淮安对视一眼。
陆沉说罢便要揽我离开。
临走时,季淮安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电梯里我偷偷看了眼,是块薄荷糖,包装纸上写着:【明早10点,撕了体检表第三页】
“拿的什么?”陆沉问。
“醒酒糖。”我当着他的面拆开塞进嘴里,“要分你一半?”
他别开脸:“不用。”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餐,陆沉宣布:“今天去医院体检。”
“我很好。”
“父亲要求的,”他推过来一杯牛奶,看似温柔实则强硬地说道,“喝完就走。”
8
早上九点半,我坐在体检中心的长椅上。陆沉去办手续了,留我一个人对着护士微笑。
“先抽血,”护士递给我一杯透明液体,“喝完这个。”
我闻了闻,有股怪味:“这是什么?”
“营养剂,”她笑容不变,“陆先生特别嘱咐的。”
抽血时,护士盯着我的手臂皱眉:“您的血管…”
“难找是吧?”我接话,“建议换个老手来。”
趁她转身,我把液体倒进了盆栽,盆栽立刻蔫了。
最后来了护士长,扎了我三针才成功。“心电图室在那边。”护士指路。
我来到心电图室发现没人,而表格就放在机器旁。
快速翻到第三页,【脑部扫描异常,建议植入芯片】。我把这页揉成团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发现太硬,改塞进了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