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头!你要是赶他走!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我爹气得咬牙,但也无可奈何,谁叫我是他唯一的女儿呢?
爹只好把沈归关起来,不许我见他。
后来给沈归算命的阿司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连着拉了数天的肚子,在床上躺了数天。
我坐在梧桐树粗壮的枝丫上,两条腿快活地荡悠着,一边啃着树下沈归递来的桃子,一边对沈归说道:「那算命的连自己的吉凶祸福都算不到,可见他的话信不得。」
站在树下的沈归垂着头,满脸愁苦。
「妙妙,我瞧着阿司不像是个骗子,如果他说的是真的,我可能真的会害了你。」
我咽下最后一口桃,从树上一跃而下,站到沈归面前,一步一步逼近沈归,直到沈归背抵在梧桐树上退无可退,我拿起他的衣袖把嘴角和手上的桃汁擦干净,直勾勾地盯着他问道:「沈归,你嫌我丑?」
他一张俊美的脸红得像熟透一颗桃子,十分诱人。
我最爱吃的桃子了,更爱像桃子的沈归。
沈归侧过脸想要避开我炽热的目光,我哪能让他这么轻易躲开,伸手捧起他的脸,令他逃无可逃。
「妙妙……很漂亮。」
说完,沈归的脸更红了,目光变得更加飘忽不定,擂鼓般的心跳声传进我的耳朵里。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我很开心,但转念一想意识到了什么,声音中盛着满满的失望:「那就是你不喜欢我?」
我虽然很想嫁给沈归,但是我自小就明白一件事——强扭的瓜不甜,我还是喜欢吃到了季节熟透了的桃子。
沈归一把抓过我的手,用一种异常坚定的目光望着我,花瓣似的嘴唇中吐出如高山寒泉般清冽的声音:「我喜欢。」
突如其来的告白,令我怔在原地。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落在沈归的眼中,像极了后山的湖面上的粼粼波光,我一不小心便被晃了眼,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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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绞尽脑汁想让爹同意我跟沈归在一起的时候,剿匪的官兵在一阵喊杀声中冲上了我爹的山头。
沈归在混乱中护我周全,我爹却受了重伤,命不久矣。
危难见真情,我爹见沈归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的劲头,明白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在我爹的见证下,我与沈归以天地为媒,星月为礼,拜了堂,成了亲。
我爹没了,寨子自然也没了。
正历经朝代更迭,天下大乱,我与沈归二人决定往南方去,最后在凤城定了居。
没过多久,我就发现阿司说得不错,沈归确实命不好。
只要是沈归身边的人与事物,非死即伤。
我从小到大在寨子里是出了名的命硬,也有些招架不住沈归。
伤痕累累面色苍白的我躺在床上安慰着坐在床边安然无恙气色红润的沈归道:「这点伤算什么,小伤而已。」
沈归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我未曾读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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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二次听到沈归命里带煞,刑克亲近之人的说法,是在我们来到凤城半年之后。
我带沈归去集市上买布料做衣服,被一个算命的当街揭短,沈归望着围过来议论纷纷的人群,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