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勒紧她的喉咙,越收越紧,窒息感兜头浇下。
身后男人因太过用力,牙齿咯咯作响,仿若死神的低语,萦绕在她的耳畔,她的脑海因缺氧嗡鸣作响。
她不想死!她还没活够!她恨父母生而不养,自己拼尽全力好不容易长大,明明都挺过来了,为什么老天还是不愿放过她!?为什么她的人生,就尝不到一丝甜?
她不甘心,她怎么能甘心……
她从手腕处快速抽出匕首,向着自己的腰后侧就扎了过去。
“啊……”
男人因腹部疼痛终于松开了手。
勒紧她脖子的棍子也终于松懈,掉落在地。
“咳、咳咳咳……”方初喉间终于灌入空气,顿时咳的撕心裂肺,脸颊的涨红也逐渐褪去。
她抬起头,一抹赤红浮现在眼底,满眼的恨意犹如实质。
后者不由得头皮一紧,如同被一头猎豹锁定,后背的冷气嗖地顺着脊骨就爬了上去。
方初如同一只猎豹猛扑了上去,“去死,都给我去死。”
噗嗤!噗嗤!噗嗤!
方初用尽全身的力气,拼了命地挥舞着刀子。
尖刀扎进男人的胸膛,拔出来,再扎进去,再拔出来,再扎,再拔。
鲜血喷溅而出,那股温热的液体渗透进包裹着头部的衣服里,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她的眼睛被红色液体糊住,眼前世界变成一片猩红。
那颜色如此浓烈,让她感觉一阵眩晕跟恶心。
她不停地拼命喘着粗气,眼神有些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男人血呲呼啦倒在地上,不停在土雾中抽搐。
她的心跳声渐渐回笼,咚咚地敲击着她的耳膜,呼啸的风声也重新回荡她的耳旁,世界终于又有了声音。
她也终于脱力,跌坐在地。
她……杀人了。
她杀人了。
她脑袋嗡鸣,手指不停颤抖,控制不住地颤抖。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紧张、害怕、后怕、竟然还有几分……刺激,多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小初,小心后面……”苏明月的声音撕心裂肺般传来。
她立刻回神,反应极其迅速地向前一个翻滚,她感觉什么东西擦着她的后背而过。
后背不由得一紧。
头头以及他的两个小弟正在围攻苏明月跟朱洪,看到方初好似受伤,于是头头脱离战斗打算来个偷袭。
见一击不中,头头快速拎起砍刀目露狰狞,再次朝着她砍来。
方初又是一个就地翻滚躲避攻击的同时抄起地上的钢筋,直接就挥了出去。
嘭!
钢筋直击头头的面门,顿时鼻血横流,砸的头头眼冒金星。
“啊……”
后者身体踉跄着后退,他双手捂着脑袋惨嚎怒骂,“尼玛的,你个该死的狗杂种。”
此时,朱洪跟苏明月俩人也陆续解决掉了手里的人,立刻支援过来。
看似战斗很长,其实也就只有几分钟。
方初不愿听他BB,再次挥动手里的钢筋,甩到男人的肋骨上。
男人被抽翻在地,只余痛苦惨叫。
他们趴在地上如同蛆虫一般蠕动,哀嚎不止。
眼看大势已去,头头转而跪在地上,开始求饶,“大哥饶命,我不是故意的。”
“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大哥给个机会,我定做牛做马报答您的不杀之恩。”
头头内心这个苦啊,他原本以为是三个小虾米,且里面还有两个娘们,怎么看都是必赢的局面。
不仅能收获一波物资,还能弄回去两个娘们开开荤,没成想他们竟然栽了。
“求求你,”红色液体糊了头头满脸,样子极惨,任谁见着不说一句可怜。
如果位置颠倒过来,他们会因求饶而放过她们吗,答案很显然。
不会。
自然她们也不会。
方初停下,大口喘了几口气,并没有因为对方惨就停手的意思,抡了半天的钢筋也是很累的好么。
感觉有了点力气后,她再次举起钢筋。
头头瞪大了眼睛,不是说女人最好骗吗?求饶、哄骗两句就心软的不行,见求饶不行,他破口大骂,“你踏马的千人骑万人……”
头头的脏话还没落地,方初的钢筋已经落了下去。
嘭!
头头倒地,脑袋上的鲜血汩汩流出,滋润着干涸的大地。
方初再次脱力,双手杵着膝盖拼命喘气,喘气声透过包裹头部的衣服闷闷地传出。
不行了,一场战斗已经榨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朱洪见此,捡起地上头头的那把砍刀,挨个走过去——补刀。
搜刮了下几人的身上,除了一把砍刀,身上半点吃的都没有。
身上的衣服也都是破破烂烂全是血迹,没有可利用价值。
朱洪绕着几人走了一圈,找了一双合适的鞋子,直接扒下来,穿在脚上,跺了跺脚,点点头,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没有方初跟苏明月俩人能穿的鞋,都太大,穿进去像踩着两条船,不跟脚。
于是从他们身上的衣服撕扯下来几个宽布条,把鞋底跟鞋帮一圈一圈缠紧绑住,也算物尽其用了。
最后原路返回,找到之前藏起来的背包,几人互相搀扶着踉跄着远离此地。
找了个平坦一点的地方,三个人七手八脚地将帐篷支起来。
这是个半旧的帐篷,没有坏的地方,材质还算结实,有了帐篷就再也不用露天睡在外面了。
也不用担心被土给埋了。
终于有个能遮风的地方。
里面的空间也还可以,睡三个人也能睡下,不用太拥挤。
她们很满意,开开心心地钻进了帐篷里。
“嘿嘿,真好,以后咱们也能睡个安稳觉了。”苏明月很是开心,一直都咧着嘴傻笑,这里摸摸,那里摸摸,喜欢的不行。
没办法,孩子太苦,得到一点东西就很容易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