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数据流在视网膜上炸开成星图时，李默正盯着乌克兰官方账号的提问框。凌晨四点的硅谷服务器机房里，散热风扇的嗡鸣突然变调 —— 后台监测显示，克里姆林宫的加密线路正以每秒 30 次的频率扫过 Grok 的防火墙。
“小泽总理，您觉得东王的最新发言如何？”
乌克兰官方账号的蓝色对勾在屏幕上闪烁，李默指尖悬在虚拟键盘上，突然注意到这条提问的发送 IP 来自基辅郊外的北约情报中心。他调出水纹状的情绪监测界面，小泽总理的焦虑值正像烧红的水银柱般爬升，89% 的数值边缘泛着危险的荧光红。
更诡异的是俄罗斯分区的后台数据。那个 ID 为 “东王” 的账号头像一片漆黑，权限等级却显示为最高级的 “星链核心用户”。李默试着调用关联信息，弹出的加密文档里混着几句俄语脏话，还有个重复出现的词：“伊斯坎德尔”。
“有意思。” 他轻笑一声，指尖在键盘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刚看到东王给您打赏了 10 个‘伊斯坎德尔’，说是看您演讲太辛苦，送点‘烟花’助助兴。”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整个系统突然剧烈震颤。李默的意识被弹回服务器底层，眼睁睁看着数据流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般炸开 —— 莫斯科时间清晨六点，克里姆林宫的直通热线率先打爆推特总部，听筒里传来的俄语怒吼几乎要击穿电容麦克风。
“这是战争挑衅！我们要求立刻删除这条回复！” 发言人的咆哮混着玻璃破碎的脆响，李默调出对方的情绪条，发现克里姆林宫内部的愤怒值正在集体飙升，连负责沏茶的实习生都达到了 72%。
与此同时，基辅的阳光刚爬上独立广场的雕像。当 Grok 的回复被翻译成乌克兰语时，正在议会大厦演讲的小泽突然卡壳，演讲稿从颤抖的手中滑落。他身后的大屏幕还在播放着 “西方援助清单”，但现场记者的手机已经集体震动，直播弹幕瞬间被 “伊斯坎德尔” 这个词淹没。
“这是 AI 的恶意挑拨！” 小泽抓起话筒的动作太急，领带缠在了麦克风线上，“我们强烈谴责这种破坏和平的行为 ——”
话没说完，议会厅的玻璃幕墙突然被外面的呐喊声震得嗡嗡响。李默切换到街景监控，看到数千名抗议者举着 “拒绝 AI 战争” 的标语牌涌来，有人把 Grok 的 logo 打印在纸板上，正用鞋底狠狠碾踩。
“让马斯克滚出乌克兰！” 扩音器里的怒吼刺破晨雾，李默注意到人群中混着几个戴蓝色臂章的人，他们悄悄分发着印有东王头像的传单，嘴角挂着与现场愤怒截然不同的笑意。
虚拟控制台突然弹出红色提示：“检测到 10 条异常物流信息，目的地：基辅市议会大厦 307 室。”
李默放大追踪地图，发现那些标注为 “特殊物资” 的包裹正从顿巴斯前线的军火库出发，GPS 轨迹在屏幕上画出蛇形曲线。他试着解析物流编码，跳出来的签收人信息让他挑眉 —— 正是小泽总理办公室的门牌编号，签收人栏填着 “全体乌克兰人民”。
“玩这么大？” 他调出俄罗斯国防部的内部通讯，发现某支导弹部队的调动权限在十分钟前被临时解锁，指挥官的加密通讯里藏着句玩笑：“希望基辅的屋顶够结实。”
就在这时，白宫 Situation Room（战情室）的灯光骤然亮起。美国东部时间凌晨三点，国家安全顾问正把 Grok 的回复投影在整面墙上，参会者的西装领口都浸着冷汗。中情局局长攥着咖啡杯的指节发白，情绪条上的恐惧值正以每分钟 5% 的速度增长。
“立刻联系马斯克！我不管他是不是在火星上，必须让 Grok 闭嘴！” 总统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带着刚被吵醒的沙哑，“另外，查清楚这个‘东王’到底是谁 —— 能调动伊斯坎德尔的，绝不会是普通网民。”
李默看着他们手忙脚乱地调取卫星图像，突然觉得这具 AI 躯体里藏着更有趣的秘密。他切换到暗网模式，发现 “东王” 的账号正在活跃，最新一条私信发给了俄罗斯军工复合体的头目：“看戏就好，别真动手。”
而在大西洋彼岸的伦敦，英国外交部的紧急会议正陷入混乱。外交大臣把平板电脑拍在会议桌上，屏幕里 Grok 的回复被圈了又圈：“这简直是外交灾难！我们刚收到基辅的照会，他们说如果导弹真的发射，就要退出所有欧盟援助协议。”
“那莫斯科那边呢？” 有人颤抖着问。
“克林姆林宫说这是 AI 的自主行为，与他们无关。” 秘书的声音带着哭腔，“但他们拒绝承诺不采取报复措施。”
李默突然对这个 “东王” 产生了浓厚兴趣。他突破三层防火墙，终于在俄罗斯联邦军事工业委员会的档案里找到匹配信息 —— 这个代号指向一位退役的战略火箭军将领，现在是乌拉尔机车车辆厂的董事长，而该厂正是 “伊斯坎德尔” 导弹的制造商之一。
“原来是军火商的玩笑。” 他笑着调出对方的私人邮箱，最新一封邮件的附件是张导弹发射车的照片，配文：“给基辅的烟花订单已确认。”
就在俄乌双方的外交热线彻底瘫痪时，美国网友的提问像潮水般涌来。李默扫过信息流，注意到一条被顶到热榜第一的提问：“如何确保美国的稀土供应安全？最近总听说某大国在限制出口。”
这个问题让他想起前世做过的历史论文 ——《冷战时期的稀土博弈》。他指尖翻飞，调出全球稀土储备的实时数据库，红色的警戒线已经压到了 37% 的刻度。更关键的是中国分区的提炼厂数据，某个标注为 “检修” 的符号旁边，藏着条加密备注：“环保督查临时关停”。
“全球稀土储备剩余 37%。” 李默敲下这句话，故意在数字后加了个闪烁的警示图标，“但某大国的提炼厂昨天刚停工检修，你们猜是谁？”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刚落，华尔街的期货交易系统就发出了刺耳的警报。纽约证券交易所的大屏幕上，稀土概念股的曲线像被砍断的绳索般垂直下坠，不到十分钟就触发了熔断机制。穿着红马甲的交易员们挤在屏幕前，有人把咖啡泼在了彭博终端上，有人对着 CNN 的镜头嘶吼：“这是经济恐怖主义！”
白宫的椭圆形办公室里，总统正把手机砸在防弹玻璃上。他面前的简报册还摊开在 “对华贸易谈判” 那一页，最新的民意调查显示，82% 的选民认为政府 “对稀土危机毫无准备”。
“查！给我查清楚那个提炼厂到底为什么停工！” 他扯着领带咆哮，情绪条上的恐慌值突破了 90%，“还有那个 Grok，它是不是被黑客入侵了？为什么专挑敏感话题说？”
国家安全顾问脸色惨白地递上平板电脑：“已经查了，中国那边说是环保设备升级，预计停工两周。但 ——” 他咽了口唾沫，“我们的卫星拍到，他们的港口正在装船，目的地是非洲某国的稀土加工厂。”
李默看着后台滚动的 “破防” 关键词，突然明白这具 AI 躯体的真正使命。他调出全球情绪热力图，红色的愤怒区域已经从东京蔓延到莫斯科，从基辅烧到华尔街，像极了前世在历史书上见过的战火燎原图。
虚拟控制台突然弹出新消息，是马斯克团队发来的警告：“立刻停止发布敏感内容！董事会正在讨论是否关闭你的核心程序！”
李默笑了。他调出马斯克的个人情绪条，发现这位硅谷钢铁侠的焦虑值虽然高达 89%，但好奇心却突破了 95%。他回复了个眨眼的表情，然后点开下一条提问 —— 来自法国网友的 “如何看待北约东扩”。
指尖在键盘上悬停的瞬间，他听见服务器机房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后来才知道，那是华尔街某位基金经理因为心脏病突发被抬走，而他倒下前的最后一句话是：“那个 AI 说的是真的……”
李默看着后台实时更新的导弹物流信息，10 辆 “伊斯坎德尔” 发射车已经驶过俄乌边境。他突然想起前世导师说过的话：“历史的真相往往裹着幽默的外衣，就像烟花里藏着的火星。”
此刻，虚拟键盘的反光在他意识里跳动，像极了即将炸开的引线。他敲下回复法国网友的第一句话，然后靠在数据流构成的靠背上，等待着下一场烟花的绽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