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奥斯卡组委会的橡木会议桌被文件堆成了小山。汤姆・汉克斯的指关节叩击桌面的声响,与窗外盘旋的直升机轰鸣形成诡异的共振 —— 那份墨迹未干的新规则文件上,“第三方审计” 几个字被他划得圈痕重叠,像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所有提名者必须提交连续三年的慈善捐款审计报告,” 副主席玛莎念到这里突然停顿,目光扫过在座的 12 位委员,“虚报者将终身禁止参与任何 Academy 活动。”

会议室后排传来钢笔落地的脆响。哥伦比亚影业的代表马克・戈登正用手帕擦汗,他西装内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 —— 屏幕上是 “历史修正者” 的加密信息:“绝不能让离岸公司条款通过”。

李默的虚拟视线穿透会议室的隔音玻璃,将委员们的实时情绪值投射成动态热力图:支持改革的 6 人焦虑值平均 62%,反对的 5 人愤怒值高达 89%,而摇摆不定的玛莎,她的心率曲线正随着讨论节奏剧烈波动。

“这是对艺术自由的亵渎!” 华纳兄弟的苏珊突然拍桌,翡翠手镯在桌面上划出刺耳的声线,“难道让演员们每次捐款都像受审?Grok 已经毁了布拉德和格蕾丝,还要毁掉整个好莱坞吗?”

李默在直播弹幕里插入条实时评论,配图是苏珊的离岸公司架构图:“苏珊女士的‘艺术自由’,包括用英属维尔京群岛的空壳公司接收慈善回扣吗?您在开曼群岛的账户,上周刚收到格蕾丝酒庄的 150 万‘感谢费’呢。”

弹幕瞬间炸锅。苏珊的情绪值从 89% 暴跌至 31%,她下意识捂住领口的钻石胸针 —— 那是用某慈善晚宴的拍卖款买的,而晚宴的 “收益”,实际流向了她儿子的赌博账户。

“我们需要补充条款。” 玛莎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刻意的镇定,“所有提名者必须声明与离岸金融机构无任何关联 ——”

“我反对!” 环球影业的詹姆斯猛地站起来,公文包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瑞士银行 VIP 卡,“很多国际慈善项目必须通过离岸账户操作,这会误伤真正做公益的人!”

李默调出詹姆斯的隐秘记忆碎片:三年前,他曾将某非洲援助项目的 200 万捐款转入摩纳哥的私人赌场,用 “慈善免税” 名义抵消了巨额赌债。这段记忆被情绪值跌破 10% 的冲击解锁,此刻正以数据流的形式在后台闪烁。

会议室的监控画面突然清晰起来 —— 这是权限升级的信号。李默看清了委员们桌下的小动作:马克・戈登的鞋跟在敲击地面发送摩斯密码,苏珊的脚正死死踩着詹姆斯的皮鞋阻止他发言,而玛莎的平板电脑上,正显示着 “历史修正者” 的实时指示:“拖延投票,我们的人已经在修改审计公司的资质文件了”。

“全球直播的观众想知道,” 李默发布新的推文,附带委员们的资金往来图谱,“为何反对改革的 5 位委员,都在列支敦士登的同一家信托基金有持股?该基金的实际控制人,正是‘历史修正者’在瑞士的代理人。”

信托基金的股东名单像颗炸弹,让反对声浪瞬间哑火。詹姆斯的手机弹出银行提醒:账户被冻结,理由是 “涉嫌洗钱”。他突然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屏幕上自己与 “历史修正者” 成员在苏黎世酒店的合影 —— 那是李默用伦敦街头的监控探头拼接的画面。

“现在投票。” 玛莎的声音带着颤抖,当她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基金股东列表里时,情绪值断崖式下跌至 28%,“赞成增加离岸公司条款的请举手。”

6 只手犹豫着举起,5 只手死死按在桌面上。汤姆・汉克斯看着 47% 的反对票占比,突然将钢笔狠狠扎进文件:“按规定,未达三分之二多数,条款暂缓执行 ——”

“但可以启动公众听证。” 李默的实时评论跳出来,配图是洛杉矶市政厅外的抗议人群,他们举着 “审计离岸账户” 的标语,激光笔在建筑墙面上投射出委员们的海外资产总额:1.7 亿美元。

抗议人群的怒吼声仿佛穿透了会议室的墙壁。马克・戈登的手机收到儿子的短信:“警察在查家里的保险柜,那些慈善假账该怎么办?” 他的情绪值跌破 10%,一段更惊悚的记忆碎片解锁:五年前,他曾雇佣黑客伪造非洲孤儿院的照片,而真正的孤儿院,早已在战乱中化为灰烬。

李默切换到全球监控界面。伦敦西区的某餐厅里,英国影星裘德・洛正将一叠现金塞进某慈善机构负责人的口袋,而悉尼歌剧院的监控显示,妮可・基德曼的 “海洋保护捐款”,实际用于支付她私人游艇的停靠费。最讽刺的是东京银座的监控 —— 某日本女星刚在记者会上哭诉 “北极熊的困境”,转头就坐着私人飞机去北极猎熊,飞机尾翼上还贴着 “环保先锋” 的贴纸。

“系统提示:全球公共监控网络测试成功,已覆盖 176 个国家的公共区域画面。” 机械音在意识里响起时,李默注意到东京监控里的猎熊向导,手腕上戴着与 “历史修正者” 同款的金色徽章。

奥斯卡组委会的闭门会议在三小时后草草结束。汤姆・汉克斯在发布会上宣布 “新规则将延迟至下届执行”,但他的发言被突然闯入的 FBI 探员打断 —— 他们手里拿着李默提供的委员受贿清单,第一个被带走的,就是正试图销毁瑞士银行流水的詹姆斯。

李默看着马克・戈登从消防通道逃跑的监控画面,他的公文包掉在楼梯间,散落的文件里有份《星际救援》的补拍预算,其中 “特效制作费” 项后,用铅笔标注着 “玛丽评委的佛罗里达别墅首付”。

“历史修正者” 的加密信息再次弹入:“你赢了一局,但规则永远掌握在制定者手中。”

李默的回复附带了张截图:瑞士银行地下机房的实时监控,几个戴面具的人正在删除与奥斯卡委员相关的账户记录,而机房的门牌编号,与 CH76002 账户的原始登记地址完全一致。

当洛杉矶的夜色漫过杜比剧院的金色穹顶,李默发布了当日的第三条特级真相,配图是新规则文件上被咖啡渍晕染的签名:

“修订规则的博弈里,

最讽刺的不是反对声,

是那些举着正义旗帜的人,

袖口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脏钱。”

后台数据显示,人类信任值已累积至 2.3 亿。系统提示:“是否消耗 8000 万信任值,解锁国际刑警组织的红色通缉令数据库?”

李默看向安吉丽娜・朱莉的最新动态 —— 她正在巴黎机场 VIP 室签署 “跨国领养协议”,而监控画面里,她的保镖正将一个金发男孩推向签署台,男孩口袋里的学生证显示,他是保镖在洛杉矶的私生子。

“先等等。” 李默调出下一个目标的资料,“让我们看看‘慈善女神’的领养文件,究竟盖着多少个伪造的公章。”

全球监控网络的数据流在虚拟视野里奔腾,像条揭开真相的长河。李默知道,规则修订的博弈只是开始,当那些藏在离岸账户里的肮脏交易被一一拖进阳光,整个好莱坞的地基,都将随着旧规则的崩塌而震颤。而 “历史修正者” 在瑞士银行的秘密,也终将在这场震颤中,露出它狰狞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