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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戈壁滩的申请已经递了上去,沈听晚正思索着怎么和陆沉屿摊牌。
陆沉屿却带着礼物和鲜花来医院看她。
“对不起,应该是我走的时候,忘记关燃气了。”他握住了她的手,“听晚,让你受苦了。”
说着,他递上一个橙色的礼品盒。
“这是给你挑的,看看喜不喜欢。”
她打开瞄了一眼,是一条昂贵的丝巾。
若是从前,收到这份礼物,她肯定喜笑颜开。
而现在,她只觉得可笑。
因为一个小时前,她就刷到了苏曼卿的朋友圈。
陆沉屿带着心爱的小姑娘去爱马仕扫货,买了小姑娘心心念念的铂金包。
这个丝巾,不过是铂金包的配货之一罢了。
她随手将丝巾放到了一边,神色淡淡的,“我有事要和你说。”
陆沉屿却看了一眼手机,“公司有事,我要去一趟,晚点再来看你。”
沈听晚走到窗前,只见楼下的迈巴赫旁,果然站着苏曼卿。
陆沉屿揉了揉她的头发,两人一齐上了车。
转过身,电视里正播放着关于陆氏的新闻。
陆沉屿最近确实忙,忙着新产品上市。
沈听晚突然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示好。
商人最忌讳苛待原配,若是两个人此时传出婚变,对他的商业计划很是不利。
她如果这时候提出离婚,陆沉屿肯定不同意,搞不好还要从中作梗,不让她去往戈壁滩。
还是等申请通过,再从长计议。
她稳下心神,转身拿起床头柜上那条丝巾,递给了一旁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
“阿姨,你喜欢这个吗?送给你。”
第二天,陆沉屿带着花来到医院。
他一眼便看见,保洁阿姨戴着那条爱马仕的丝巾,在走廊里擦玻璃。
他气冲冲地走进病房,将沈听晚从床上拉了起来。
“那条丝巾呢?你送人了?”
沈听晚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花色太老,不喜欢。和阿姨比较衬,就送她了。”
看着她冷淡如霜雪般的眸子,陆沉屿无端地觉得有些心慌。
他讨厌这种感觉,是以更加怒不可遏。
“你现在阔太太当久了,十几万的丝巾已经不当回事了?
“沈听晚,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虚荣?”
虚荣?
沈听晚感觉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两人谈恋爱的时候,她并不知道陆沉屿是陆家大少爷。
陆沉屿带着她骑共享单车,吃路边摊,她没有一句埋怨。
后来陆沉屿坦白了家世。
为了不被他们家看轻,她主动立下婚前协议。
婚后花销,也用的自己的工资。
陆沉屿却觉得,她虚荣?
她冷笑一声,眸子里却泪光闪烁。
“是啊,我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别说是十几万的丝巾了,就算是上百万的铂金包,我也不放在眼里。”
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陆沉屿怒气上涌:
“卿卿大学毕业了,我送她一个包当毕业礼物,有什么错?我给你少买了吗?你至于这么阴阳怪气?”
他随手将带来的花束朝她扔了过去。
“沈听晚,你现在真是贪婪又无理取闹!我要是以前就知道你是这样的女人,我绝对不会娶你!”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玫瑰划伤了沈听晚的脸,留下点点血痕。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强忍着的泪,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此时此刻,唯有工作,能让她打起精神。
她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了研究院,专心致志做实验。
陆沉屿大概是发现她提前出院了,打来了电话。
她索性把手机调成静音,任由一个又一个未接来电弹出来。
一旁的学姐瞄了一眼,只觉得不可思议:“你老公的电话诶,你不接呀?”
沈听晚愣住了。
她突然反应过来,从前的沈听晚,不会错漏陆沉屿的任何一个电话。
而现在的沈听晚,好像没那么在乎了。
没有陆沉屿,天并不会塌下来。
她完全沉浸在工作里,忙了一下午,和学姐走出单位大楼。
一眼便看见陆沉屿站在豪车前,摘下墨镜,脸还是有点臭,目光却灼灼地望着她。
学姐笑嘻嘻地顶了一下她的肩膀,“小夫妻哪有隔夜仇啊?快去吧快去吧。”
陆沉屿大步流星地朝她们走了过来,学姐又说:“不过你们这么黏糊,过段时间你去了戈壁,你老公不得想死你啊?”
陆沉屿听见了,他微微蹙眉,“什么戈壁?你要去戈壁?”
沈听晚心里一紧,手里的书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