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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四下一片死寂的安静。
沈聿安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冰水。向来沉稳的男人，此刻的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洛予姝，你说什么？”
洛予姝没躲，迎上他的目光，“我说，我愿意嫁给付珩！无论说多少遍，我的回答都一样。”
话音落尽，付珩眉头一挑，握着她手腕的力道紧了紧。
沈聿安死死盯着洛予姝，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阴沉，“你疯了。我问你最后一次，过来，还是不过来。”
气息不稳，他真的发火了。
继两年前那次之后，这是他第二次在她面前失态。
可这一次，她再也不会任由摆布，她冷冷回望过去，脚底一动，转身就要离开。
刚走出一步，手腕就被他攥住了。
眼看沈聿安攥住洛予姝手腕，林璐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同时开口，“予姝，你别冲动......无论怎么说，付先生怎么能跟聿安比？你忘了沈家对你的恩......”
“我没忘。”洛予姝打断她，目光落在沈聿安脸上，“报恩和嫁人，不冲突。”
沈聿安极力克制着情绪，声音渐渐恢复了平日里的低沉，平静，却还能听出不同寻常的克制。
“阿姝，付珩不是什么好人。”
他说，“你若真想嫁，我会帮你选一个适合你的，绝不会让你受委屈，信我......”
信我。
这两个字，几年来他说过很多遍，洛予姝看着他漆黑的瞳孔，心尖又开始传来熟悉的痛楚，绞得五脏六腑都要烧起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挣脱，却挣脱不开，
“不劳您操心。”
林璐看她这幅九头牛拉不回的样子，心底一松，“聿安，别跟她置气了，她既然心都不在沈家了，强留着也没意思。沐沐还在等我们回家呢。”
沈聿安漆黑的眸子垂落，死死盯着洛予姝，喉结滚动，半晌，才松开她的手。
风雪卷着冰粒打在人脸上，却像火舌在灼烧。
林璐拉着他的胳膊，低声提醒，“聿安，别跟她置气了，我们走吧？”
可话音未落，沈聿安突然弯下腰，用手捂着嘴，指缝间溢出的血珠滴在洁白的雪地上——
“聿安！你的伤......”
林璐惊叫着去扶他，剩下的话却被沈聿安抬手打断。
洛予姝心底一动，看见他的血就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寸，却又猛地顿住，神情变幻莫测。
片刻，沈聿安便重新直起身，擦去唇角的血迹。
“回家。”
林璐神情一喜，立马点头。“好，好......”
就在这时，管家带着沈沐沐匆匆赶来。
小女孩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脸蛋冻得通红，一看见林璐就扑了过去：“妈妈！怎么让我等这么久嘛！”
林璐连忙抱住她，柔声哄着：“我们刚要回家呢，沐沐乖。”
沈沐沐这才开心的笑起来。
走出去几步，突然扭过脸跑回去。
她盯着洛予姝，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鼓足了毕生勇气，愤愤地丢下一句：“就算你上次救了我，我也不会谢谢你的！你这个坏女人！”
说完，她还恶狠狠地瞪了洛予姝一眼。
洛予姝一愣。
没想到这小豆丁还记得这回事。
她原本紧绷的脸色忽然缓和了些，看着沈沐沐气鼓鼓的样子，竟弯下腰，故意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语气说：
“哦？那你知道吗，你妈妈很快就要和沈叔叔生小宝宝了，到时候啊，他们就再也不疼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