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许卫平接下来想要说的话，顿时憋在了肚子里。
他咬着牙，声音细尖细尖的，“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没多久，许卫民做好饭时，三人已经坐在饭桌边。
许卫平换上了新买的衣服，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洋气，还故意朝许卫民问道：“哥，你说我这衣服好不好看？”
“好看。”
许卫民回了两个字，默默吃着饭。
“哪里好看？”
“都好看。”
见自己怎么挑衅，许卫民都逆来顺受，许卫平恨得牙痒痒的。
可有谢烟柔在场，他也不好继续挑事。
只能趁着许卫民夹菜时，故意用筷子打落，许卫民依旧不在意，干吃着发黄带沙的陈米饭。
饭后，许卫平回房休息。
心事重重的谢烟柔却找上了许卫民。
05
“卫民，卫平他想要多买几套衣服，把钱都用光了。等下个月，我发了工资，再给你买新衣服好不好？”
听完，许卫民轻声应了一句“嗯”。
而这时，屋内传来许卫平的惊叫声：“嫂子，房间里有老鼠！”
谢烟柔也顾不上安慰许卫民，急忙跑进房间。
可没多久，房间中就传出异样的响动，那是桌椅晃动的声音，以及男女动情时的闷哼声。
许卫民听见，没有去打扰。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早已是湿漉漉一片。
咸咸的，是眼泪。
他告诉过自己不哭的，为什么还是做不到？
他想要的，真的不多。
明明是谢烟柔亲口答应给他买新衣服的，既然答应了，又为什么毁约？
弟弟要他的大学录取名额，他给了出去。
母亲要求他把工资上交补贴家用，他也给了，就连衣服也只能穿弟弟不要的。
他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们的要求，全部给了出去。
换来的，只有无休止的打骂。
他也想要穿一次新衣服啊……
“下个月给我买……”
“呵，可下个月，我早就离开了啊。”
许卫民双眼无神，喃喃自语着。
身后，谢烟柔紧张的声音吓了许卫民一跳，“离开？什么离开？卫民你是要去哪里吗？”
“没有，就是上午找厂长时，他聊起有几个人离开厂子了。”
许卫民随口敷衍道。
谢烟柔松了口气，将他搂住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离开呢。卫民，你放心，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我找人问了，月底是个黄道吉日，到时候我们直接结婚吧。”
“就自家人吃个饭，省点钱过日子。”
许卫民突然愣住。
月底，那不就是他离开的日子么……
他笑了笑说：“好。”
这时，许卫民目光一缩。
他看见了谢烟柔衣领上的唇印，那样清晰刺眼。
空气中，还有一些男士香水味，那是弟弟身上才有的，说是城里的高档货，还讥讽他这样的土包子一辈子都用不起。
可弟弟买东西的钱，都是他起早摸黑赚来的工资。
许卫民心中无比期待时间过得快点。
而听见许卫民答应，谢烟柔如释重负。
她松开许卫民，认真解释说：“卫民，我和卫平没什么，我对他只是家人的关心。你大度一点，事事让着他一点。”
“我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