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悦接过铜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接下来的日子，周悦越发忙碌。她白天在药铺干活，晚上偷偷去城南为穷苦百姓看病。徐明远时常"恰好"送来她急需的药材，两人渐渐形成默契。
这日，周悦正在后院分药，忽然听见前院传来争吵声。她悄悄走近，听见周芷和一个陌生男子在说话。
"...价钱太高了！"那男子压低声音道。
"嫌贵就别买。"周芷冷笑，"这可是'药神'的特效方子，全京城独一份。"
"可太医院说这病已经..."
"太医院？"周芷讥讽道，"他们连这病的源头都找不到。要不要随你，反正等着这药救命的人多的是。"
周悦心头一震。姐姐竟然在倒卖药方？她悄悄退回后院，心乱如麻。
当晚，周芷红光满面地回来，手里拿着一个鼓鼓的荷包。"妹妹，看！"她倒出一堆银两，"够我们换个大宅子了！"
周悦看着那些银子，轻声问："姐姐，这些钱..."
"富商们给的。"周芷满不在乎地说，"他们愿意花大价钱买健康，何乐不为？"
"可城南的百姓..."
"城南？"周芷挑眉，"他们付得起吗？妹妹，别傻了，我们总要为自己打算。"
周悦低下头，不再说话。夜里，她辗转难眠，终于起身点亮油灯，提笔写下一张全新的药方——用最普通的药材，达到最佳疗效的方子。
第二天一早，她悄悄将方子交给老李头："给城南那些买不起药的人。"
老李头看了看方子，眼中闪过惊讶："这...这可是..."
"别说是我给的。"周悦低声道。
老李头点点头，将方子仔细收好。
午后，徐明远突然造访，脸色凝重："周姑娘，能借一步说话吗？"
周悦跟着他走到后院僻静处。徐明远从怀中取出一包药："这是你姐姐卖给林家的药，我设法弄到了一些。"
周悦打开药包，仔细检查，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加了白矾和罂粟壳...这能暂时压制症状，但长期服用会上瘾！"
徐明远点点头："不仅如此，我还发现她与太医院的赵院使有来往。他们似乎在联手控制某些药材的供应。"
周悦手微微发抖："她怎么会..."
"周姑娘，"徐明远认真地看着她，"这事已经不只是你们姐妹之间的问题了。你打算怎么办？"
周悦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第一次感到无比迷茫。
5.
雨水敲打着药铺的窗棂，已经连续下了三天。周悦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将又一锅煎废的药汁倒掉。这是她尝试的第七种配方了，城南的怪病发生了变异，原先的药方已经无效。
"小周，该歇歇了。"老李头端着热粥走进后院的小药房，"你这样熬下去，病还没治好，自己先垮了。"
周悦接过粥碗，手指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她已经三天没好好睡觉，眼前时不时发黑。"李叔，那些病人等不了。"她勉强喝了两口粥，又转向研磨钵，"今天必须把新方子试出来。"
老李头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徐公子让人送来的。"
周悦擦擦手拆开信，里面是一张药材清单和一行小字："新到西域雪莲，或可一试。酉时茶楼见。——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