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周悦寸步不离地守在床前，不断调整药方和施针。终于，公子的呼吸平稳下来，高热也渐渐退了。
"周姑娘医术果然高明！"宰相激动地说。
周悦摇摇头："是姐姐的方子起了效。她...她虽然人没来，但给了我详细指导。"
回府的路上，周悦疲惫地靠在马车壁上。周芷一反常态地握住她的手："妹妹，今日多亏了你。"
周悦看着姐姐姣好的侧脸，轻声道："姐姐，那方子..."
"我知道，你故意写得不完整。"周芷苦笑，"你信不过我，对吗？"
周悦没想到姐姐会直接挑明，一时语塞。
"我理解。"周芷拍拍她的手，"以后我会更谨慎。对了，徐公子今日送来一盒上好的灵芝，说是给你的。"
"给我？"
"嗯。"周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他似乎对你很上心呢。"
周悦心头一跳，脸上有些发热："我们只是..."
"我知道。"周芷笑了笑，"不过你要记住，我们姐妹现在相依为命，外人...不可轻信。"
回到家中，周悦发现桌上果然放着一个精致的锦盒，里面是两支品相极佳的紫灵芝。盒底还压着一张纸条："明日午时，茶楼一叙。——徐"
周悦盯着那张纸条，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4.
周悦犹豫了整整一上午，最终还是去了茶楼。徐明远已经在雅间等候，见她来了，立刻起身相迎。
"周姑娘。"他行了一礼，眼中带着欣喜。
周悦回礼，有些局促地坐下："徐公子找我何事？"
徐明远给她斟了杯茶："先尝尝这庐山云雾，刚到的春茶。"
茶香氤氲中，徐明远不急不缓地聊着近日的药材行情和京城趣事。周悦渐渐放松下来，偶尔也会接几句话。
"对了，"徐明远忽然话锋一转，"宰相公子的病，是你治好的吧？"
周悦手一抖，茶水洒在桌上。"不...是姐姐..."
"我打听过了。"徐明远压低声音，"那天周芷根本没去宰相府，是你独自诊治的。"
周悦脸色发白，手指紧紧攥住衣角。
"别紧张。"徐明远声音柔和下来，"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需要帮忙，可以找我。"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这是我家的药材库存单，有些珍稀药材连太医院都没有。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周悦惊讶地抬头，对上徐明远真诚的目光。那双桃花眼里没有算计，只有关切。
"为什么...帮我？"她小声问。
徐明远笑了笑："因为我欣赏真正的医术。对了，城南又出现了几例怪病，症状与之前有些不同，你知道吗？"
周悦点点头，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我偷偷去看过，病症确实变了。姐姐给的药方只能暂时压制..."
"我就知道。"徐明远叹了口气，"周姑娘，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姐姐她..."
"她是我姐姐。"周悦打断他，"我们...我们自有相处之道。"
徐明远看了她片刻，点点头："好。不过记住，有需要就找我。"他递给周悦一个小巧的铜哨，"吹这个，我家的人无论在哪儿都会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