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盯着妹妹看了片刻，忽然道："宰相府送来帖子，请我明日过府为公子诊病。你与我同去。"
"我？"周悦惊讶地抬头。
"嗯。"周芷转身走向内室，"据说宰相公子症状与城南怪病相似，你...帮我看看。"
周悦望着姐姐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3.
宰相府的气派远超周悦想象。朱漆大门，鎏金匾额，连守门的侍卫都穿着锦缎衣裳。她跟在周芷身后，感觉自己灰扑扑的衣裙与这富贵之地格格不入。
"周姑娘可算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匆匆迎上来，"公子又咳血了，老爷急得不行！"
周芷镇定地点点头："带路吧。"
宰相公子躺在锦绣堆中，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周芷装模作样地把了脉，眉头紧锁。"病得不轻啊。"她叹息道。
周悦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病人的面色和呼吸频率。这症状确实与城南怪病相似，但似乎更加凶险。
"周姑娘，可有良方？"宰相大人焦急地问。
周芷沉吟片刻："需用特殊方子。妹妹，你去帮我取笔墨来。"
周悦会意，跟着丫鬟去取了笔墨。回到房中时，周芷已经支开了其他人，只留下一个贴身丫鬟。
"快写下方子。"周芷压低声音命令道。
周悦犹豫了一下："姐姐，这病比城南的复杂，需加减几味药..."
"别废话，快写！"周芷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周悦抿了抿嘴，提笔写下药方，却故意漏掉了两味关键药材的配比。周芷接过方子看了看，满意地折好放入袖中。
"我去亲自配药。"周芷对宰相道，"令公子服下后当有好转。"
回程的马车上，周芷一直闭目养神。周悦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心中不安越来越重。
"那方子...可能不够。"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周芷睁开眼："什么意思？"
"宰相公子的病比城南百姓的更重，需加..."
"够了！"周芷冷声打断，"你以为就你懂医？我自有分寸。"
周悦低下头，不再言语。
三日后，周悦正在后院晾晒药材，忽然听见前院一阵骚动。她跑出去，看见宰相府的管家满头大汗地冲进来。
"周姑娘在吗？公子服药后好转了一日，今早突然高热不退，昏迷不醒了！"
周芷从内室走出来，脸色苍白："这...这..."
"姐姐！"周悦上前一步，"我去看看吧！"
周芷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你..."
"就说...就说姐姐身体不适，我代她去看诊。"周悦低声道，"不会有人怀疑的。"
周芷盯着妹妹看了片刻，终于松开手："好。记住，你只是我的助手。"
宰相府内一片混乱。周悦快步走到床前，只见公子面色紫红，呼吸微弱。她迅速把脉，又查看了病人的眼睛和舌苔。
"之前的药方呢？"她问一旁的丫鬟。
丫鬟递过一张纸，周悦扫了一眼，心头一震——周芷竟然完全照抄了她给的方子，连剂量都没调整！
"快准备热水和干净布巾。"周悦命令道，同时从随身带的药囊中取出几味药材，"再找个人去回春堂，找李掌柜要三钱羚羊角粉，就说急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