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喜瞬间淹没了我。
“我做到了!我能穿越!”
我立刻冲向超市,买了最轻便、最实用的物资:
高能压缩饼干(5公斤,可吃数月)
抗生素药片(阿莫西林、头孢、青霉素)
创伤急救包(止血粉、纱布、碘伏)
便携净水器(可过滤污水)
小型太阳能充电灯(可照明、充电)
一张中国地图(标注龟兹位置)
我将所有东西塞进一个登山包,
回到房间,闭眼,集中意念:“回龟兹!回郭昕身边!救他们!”
眩晕再次袭来。
……
睁开眼,我又站在龟兹城外,风雪依旧。
我狂喜地冲向城门:“开门!是我!林远!我带救兵来了!”
城墙上,老赵的声音传来:“林远?你……去哪了?”
“我从未来回来了!我带了粮食、药!快开门!”
城门“吱呀”打开一条缝,老赵惊疑地看着我鼓鼓的登山包。
“这是何物?”
“是能救命的东西!”我冲进去,打开包,“快!把药给伤员!粮食分给大家!”
我拿出抗生素,塞给老赵:“这个,吃下去,伤口不会烂!”
老赵看着白色药片,一脸茫然:“此乃何丹?”
“不是丹!是药!快给老李吃!”
老李躺在草堆上,断腿溃烂,高烧不退。
我亲手将药片塞进他嘴里,喂水。
“明天,他就会退烧!”我激动地说。
老赵和其他老兵围上来,看着压缩饼干、净水器、充电灯,像看天外之物。
“这铁盒能出水?”
“这小灯不用油?”
“这饼……能吃十年?”
我一一解释,心中充满希望。
“有了这些,你们能活!能撑到援军来!”
那一夜,我睡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我以为,历史,终于被改变了。
第二天清晨。
我醒来,冲向老李的草铺。
他还在发烧,而且更严重了。
嘴角有白沫,呼吸急促。
“药呢?他吃了药吗?”
老赵脸色惨白:“吃了……可他……更坏了……”
我冲过去检查,发现他全身抽搐,瞳孔放大。
“不对……这反应……是药物过敏!青霉素过敏!他不能吃这个!”
我慌了。
我忘了——这些现代药物,对五十年前的古人,可能是毒药!
“快!水!我要给他催吐!”
我冲向水缸,却发现——净水器不见了。
缸里的水,浑浊发绿。
“水呢?净水器呢?”
老赵指着墙角:净水器被砸碎了,零件散落一地。
“阿七说……此物邪异,恐招灾……昨夜……砸了。”
我如遭雷击。
我冲向粮袋,打开压缩饼干。
可一夜之间,饼干已发霉变质,长满绿毛。
“不可能!这包装是真空的!”
老赵低声说:“此物非人间粮,不合天时,必遭反噬。”
我瘫坐在地。
太阳能灯也无法充电——龟兹连日风雪,不见阳光。
地图被风吹走,落入火堆,化为灰烬。
更可怕的是,录音笔也失灵了。
屏幕一片漆黑,再也打不开。
我带来的“未来”,在龟兹的风沙与天命中,彻底崩解。
正午,老李断气。
临终前,他抓住我的手,声音微弱:“林远……你的好意……我懂……可我们……命该如此。”